久前教的心法,调整呼吸节奏,这时有一股略低于体温的冰凉气息从冻得僵直的手传递过来,随着呼吸冥想流转,说也奇怪,在这等冰冷刺骨的凛冽寒风逼迫下修行苦则苦已,但是压迫愈大,愈是能感觉到与之相抗的内息坚韧不拔,就像岩石中扎根的青松,越扎越牢,大概宝剑锋从磨砺出就是此意,迪妮莎那点小女儿的情绪伴随多余想法马上抛之脑后,被风雪拍打得都快变美女僵尸的脸蛋渐渐泛起一丝生气,手脚虽然变得和刘劫的手一样冰凉,但就像冬眠中的变温动物,暖意收敛,迪妮莎只觉得生机活力如蛰龙藏于体内,不得不佩服刘劫教育能力是有一套,但迪妮莎委实是个不弱于人的女孩,如此被刘劫提在手上赶了约半个小时的路,在借力蹬地时迪妮莎已经能用初学的龙行身法一同借力,虽然是借着刘劫的功力但努力不落后他的身位,渐渐居然变成了两人并肩而行,外人见了怕是要误认为一对逍遥天地间的惊鸿道侣。
刘劫心道:“这女人不论修行天赋乃至心气,高出毛菁沁何止一筹啊。”
突然,刘劫一个转折,抓着迪妮莎飞快落下地面,落在雪原上几名正赶着路的身穿登山服的汉子身前,对领头的虬髯壮士问道:“肖大叔,你们哪里去?”
那大胡子正是早先在荒原结识的科考队肖毅川,他先是被从天而降的男女愣了一下,随后脸露狂喜,抓着刘劫的手急促道:“小刘同志,柚丽莎小丫头出事了!她……她遇到了罗刹!还被一个黑衣神秘人掳走了!”
迪妮莎听到“黑衣神秘人”时瞥了一眼刘劫,只见他冷静问道:“大叔你别急,先说柚丽莎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们现在要去那里?”
闻听此话,迪妮莎也是一脸担忧,将疑惑暂时抛之脑后,肖队长喘着气勉力说:“是那位老法师通报的侦察组大本营,那个小丫头也真是……跑到这种地方还要到处作,法师估计是哄着她就陪她再出去溜溜,要是我直接捆了塞直升机里扭送回去……唉,也不知道他们是运气好还是怎么地,居然就碰到罗刹了,喏,就在前面山上,本来有那么厉害的老法师在,也不用担心,可是又冒出个什么黑衣人把小丫头抢了,大本营接到罗刹出现的消息,不顾风雪马上派了直升机过去,离得近的几个小队接到通报马上过去了,我们也正要过去呢。”
刘劫在他指出方向的时候就要奔出,听完他说了个大概也顾不得回话,拉了迪妮莎快步往前,肖队长见这一男一女这种环境还能如此矫健,转眼就消失在风雪中,啧啧称奇,又在心里暗赞小伙子连这匹看似亲切实则孤傲的胭脂马都能降服,真是给华夏男儿长脸了,后生可畏啊。刘劫去得不急,迪妮莎提着气勉强跟得上,相处至今,对这个比她秘密更多更孤且傲的男人,已经生起了说不清的敬畏,虽憋了一肚子问题可终究没吐出来,行至山坡一处高台前,隐隐听得有人稀稀疏疏的呵斥言语,走上积雪的高台,果然有五六个持枪的队员枪口对准一名身材高大抱着一个矮小身影的黑衣人,不住呵斥,那黑衣人逆着光看不清面容,只觉斗篷下一对眸子闪烁着异光,侦察队员身后站着一个身穿红氆氇袈裟的藏僧,正是宝臧大师。
但是不论是谁来到此间第一时间关注的绝不是什么铁棒喇嘛或黑衣高手,更不是那五六杆信仰技术够了可以毙杀先天的枪械,而是高台一角光是俯卧着就有一人多高的黑毛异兽,伤痕累累已经结疤的地方不时裂开新伤,已然气若游丝但就是崛强着不死,所谓虎死骨立,在场的队员尽管恨不得食肉寝皮但自有一股威势震慑着他们不敢上前,不管是黑衣人还是侦查队员都远远离着罗刹,呈三角对恃。
场面有点怪啊。
刘劫眼中似有金雷闪过,望气术下,那气数最为凶煞的罗刹浑身散发血雾蒸融一般的气,不知背负了多少命魂,一众凡人平淡得几乎跟大白天融在一起的气运不必去提,那黑衣人却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