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执迷于让关联的官员相互联结,心中摇头,却只能应下。
今夜注定不平静,权策刚刚躺下,一前一后两个黑影同时出现在他的榻边,一个很熟悉,是绝地,另一个带着点清香,青蛇娘子。
权策懒得再穿外衣,只穿着里衣坐起来,无奈地道,“你不能总是这么任”
青蛇娘子却不理会他,径直道,“云弘嗣那边有些马脚,我有把握说动敖汉,办了他”
“不必,你们是陛下的人,不是我的人,分际一定要守清楚”权策神色严厉,“再说,此事与来俊臣也有些瓜葛,我不做的事,他会做”
“你是担心我暴露”青蛇娘子神幽幽。
“不,你们会名正言顺被派去,然后,我要你脱”参与朝争,不代表不行暗手段,只是将暗手段,埋藏得更深更深。
“脱脱什么”权策的大棋,青蛇娘子不懂,但她信赖权策惯了,得不到解释,便不多问,一脸迷惘地窜入黢黑夜色中。
绝地看着她麻利的手段,微不可查地笑了笑,转道,“主人,来俊臣派了一个监察御史带着几个官差去了陇右,他若是不走暗路,我们的谋划,怕没有效用”
“狼行千里吃,是狼,终究是要咬人吃的”权策躺在榻上,安然入睡,很快就打起了小呼噜。
绝地摸了摸鼻子,自家这主人,这几似乎不做噩梦了
陇右道,狄道郡,太守府。
云弘嗣望眼穿期盼的升官旨意,终于到了,虽然是平调,仍旧是正四品,但是内少监是朝中显位,中省的佐贰官,官署在宫廷左掖,直接为帝王执役,乃是天家近臣,权柄虽不大,但却是亲贵体面的差事。
他很满意,怀着感恩之心,盘算着回京之后,该预备一份隆重的谢礼,送往李相爷府上,还得书信一封,令自己的嫡长女好生服侍丈夫,守好妇道。
神思翩飞了片刻,又打起精神,眼前有一桩邪门事儿,得小心应付,他从来没见过,升官的宣旨官,是御史台的御史,这些没事找事的畜生,与老鸹没甚区别,来充当喜鹊,实在太过违和。
“云太守切莫惊讶,后陇右道的升官旨意,都由我们来宣达”那监察御史年岁很大了,当初权策进入御史台当侍御史的时候,他就是监察御史,如今权策的门下走狗也成了侍御史,他仍旧是监察御史,这些升官发财太快的,无一例外都是他娘的佞,憋着一肚子邪火,还要拖着苍老的躯,长途跋涉,来执行那佞的劳什子离任审计,真真没了天理。
“离任审计”云弘嗣脸色先红再紫,又变得青白,“呵呵,这是朝中新政”
“正是,的确是新政”老御史皮笑不笑,“云太守是头一个享用新政的地方大员,我等也新上手此事,没个经验,难免准头有些差池,得罪之处,见谅见谅”
老御史拂袖转,抖起了官威,“来呀,将此间案牍卷宗一体封存,持本官驾帖,令折冲府移防本地府库,不许进不许出”
云弘嗣一口老血憋在喉咙管儿里,眼珠子急速转悠着,盘算该如何打点过关。
为官一任,聚敛一方,他自从得知要调回京师,正经干了几票大的,突然来这一出,是哪个干的混账事。
心中痛苦呻吟,朝中,朝中必有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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