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
朔日朝会将至,董氏非但没有收敛,反倒变本加厉,意图阻止他登殿上朝。
登车离家以来,一波一波的暗箭刺杀层出不穷,手段越发强横,他身边的相王人马迭有死伤,这个阵仗,绝不是董游区区一介金吾卫主簿所能策动,想来是东宫在发力了。
“你们且安心,我定会为你们讨得公道”眼看宫墙在望,只有洛水一桥之隔,张放仿佛看到了金光大道在前,大声呼喝着鼓舞士气。
他心中却是另一番想法,这回立下大功,相王势必有所赏赐,若是运作得法,说不定能升上一两级,也得个紫袍加身,位列仙班。
正美滋滋想着,车子猛地一震,哐当一声,侧翻了过去。
却是车轴断裂,半边轮毂滚出去老远。
“哎哟哟”张放惨叫出声,身边的护卫围成一圈,警惕四周,将他自车厢中拉扯出来。
“无事,过桥,过了桥,就是宫门广场,我倒是看看,谁敢造次”张放心中邪火乱窜,推开护卫们,大踏步登上汉白玉石桥,很是风风火火。
迎面来了个老年宦官,穿着青袍,身形佝偻着,低垂着头,两手抄在袖笼中,很不起眼。
张放表面上不管不顾,心中却始终绷紧,余光瞟了一眼,便不再注意。
两人越走越近,那老宦官脚步渐渐加快,右手中闪出一点白光。
“杨宫监”
一声呼喊传来,那老宦官猛地一顿,双手又重新抄起,抬起头,露出一张和煦笑脸,却不是杨思勖是谁?
“杨宫监怎的做如此打扮?平白让人看轻了去”来人是左羽林卫将军权竺,他嗔怪的虚扶着杨思勖的胳膊,转身斥责张放,“杨宫监当面,你怎可如此无礼?”
“啊,啊,下官失礼了,下官拜见杨宫监,见过权将军”张放颇感受了无妄之灾,满腹委屈,连连躬身作揖。
“去吧去吧”权竺摆摆手,让张放走人,拉着杨思勖,聊起了昔日在东都千牛卫的事情,似是无意间,看了看洛水河中,轻声一笑,“宫监你瞧,今日这河中水纹,却是大得出奇,平地起波澜,也算得是一桩奇观,竟还有汩汩水泡冒出,他们也晓得今日大朝不成,真是奇哉怪也,宫监若有意,不妨报个祥瑞试试?”
“侯爷说笑了”杨思勖的笑容很是勉强,河中有什么,他比权竺更清楚。
“哈哈哈”权竺大笑,又与他热络了一阵,才举步入宫。
杨思勖在桥上呆呆立着,良久没有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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