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权策率军东征松漠之地,时任大理寺卿宗楚客在后头百般纠缠,触怒上官婉儿,她便暗中发力,将宗楚客拿掉,因忧心权策过甚,一时失了平常心,试图力推时任大理寺少卿的狄光远接任,一步到位,为太平公主所阻,将自己的党羽敬晖推了上去。
虽运作掌控不成,上官婉儿在大理寺的影响却一直存在,只是大理寺由太平公主和权策相继把持,明面上她与这两人并非同党关系,由明处转到了暗处。
上官婉儿对林一狄也未曾太过上心,一直当做一枚闲棋看待,让他在大理寺晃荡着,没有太过扶持,时机一到,便顺手推一把,好处也不会落下他,顺顺当当,渐渐让他做到了大理寺的二把手少卿。
张易之兄弟起势初始,四处招兵买马,垂涎法司势力,向林一狄伸出了橄榄枝,上官婉儿生性喜好刺激,最爱剑走偏锋,当即同意下来。
林一狄便由一枚闲子,变成了伏棋。
权策乍听这个消息,一惊之下,坐不住了,站起身来,疑惑地问道,“既是林一狄是自家人,前不久宋璟和狄光远联手打压他的时候,为何不曾给我打声招呼?”
上官婉儿风情万种瞥了他一眼,故作委屈模样,“你权右相给奴奴脸面,奴奴可不敢泄漏了天机,既是惹得右相着恼,奴奴都要听凭你处置,奴奴的手底下人,也只好退避三舍咯”
“呵呵”权策不由失笑,伸出手指在上官婉儿的脸颊上捏了一记。
上官婉儿情难自禁,纵身入怀,不肯出来。
绝地见状,微微尴尬,脚下微动,无声无息,退了出去。
权策轻轻拥着她,抚着她的青丝,在她脖颈间深吸了一口气,陶醉地阖上了眼睛。
“郎君,若不是时辰不够,奴奴真要与你共效于飞,好生检查一下,瞧瞧你有没有给人弄坏了去”只有他们两人,上官婉儿也去了羞怯,红着白嫩的鹅蛋脸,在权策胸前深深咬了一口。
权策吃痛,拍拍她的后背,笑道,“哪有那么容易弄坏,占星诊断过了,好端端的”
“唔”上官婉儿喷出一声温热的鼻音,贪恋了片刻,直起身子,眸中闪过一丝慧黠,“郎君,你猜猜,林一狄知晓李重润诽谤二张兄弟,消息何来?”
权策思忖片刻,脑中将李重润身边的人一一琢磨,身上一层凉意浮出,直视着上官婉儿的桃花双眸,“祸起萧墙?”
“郎君英明”上官婉儿嘻嘻一笑,丝毫没有惊骇和疑忌,仿佛权势场上,兄弟相残如同饮水吃饭一般寻常,“李重润行事不检,常常将对二张兄弟的厌恶宣之于口,在东宫并不是秘密,平恩郡王李重福潜心收集线索,收买人证,着手时间,比之于他的母亲,太子侧妃董氏联络亲族,向李重润发难,为时更要久远”
权策揉了揉眉心,长长呼出一口气,“上梁不正下梁歪,东宫,哼哼,怕是长久不了,只是可惜了李重润,此子在我身边许久,本性善良热忱,是皇族中难得的赤子,我耳提面命了多次,他却仍是改不了这直性子,也是可恼”
“婉儿,我意,可令林一狄定些无关痛痒的罪名,让李重润吃些皮肉苦头便可,将此案含糊过去”
上官婉儿听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与他对视,面色严肃,却没有应承之意。
权策微有些错愕,“婉儿若有高见,不妨道来”
上官婉儿伸手推着他,让他坐下,自己蜷缩在他怀中,“郎君,婉儿宗族俱灭,一介孤女,无亲无故,无牵无挂,侥幸在乱世立足,整颗心,整个人,都是托付与你的”
上官婉儿一番剖白,情真意切,大抵是铺垫,权策的心缓缓提了起来,蹙着眉头,静待下文。
“婉儿先妄自揣摩一下郎君心意,北衙高层有李多祚和野呼利,中间又有权竺和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