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好人,稍后,我禀告过尚书,便会将你无罪开释”
“呜呜呜……”司马怙竟然嚎哭了起来,跪倒在地,响头磕得咚咚作响,“多谢小官人,小官人再造之恩,在下没齿不忘”
薛崇简见他激动反应,脸皮抖了抖,本能地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伸手搔了搔后脑勺,带着些许疑惑,转身离去。
监牢暗了又明,明了又暗。
一角绯色官袍,在司马怙的监牢门前飘舞。
他是秋官衙门都官郎中游赣。
“嘿嘿嘿,呜呜呜……这贼世道,便是如此混账,只盼着这条残命,真能生出效用来”司马怙像是没看到他,自顾自时哭时笑,说了句意味莫名的话,转过身,双足猛然发力,一头撞在监牢斑驳的墙壁上。
鲜血四溅,有几滴血迹溅到了绯色官袍上,有些刺目。
游赣蹲下身,拿出纸笔,蘸饱了司马怙的鲜血,挥笔疾书。
“来人,御医司马怙狱中自尽,留下血书,速速呈递通政司,报与狄相知道”
早有秋官衙门官差预备停当,接了这所谓的血书,风一般冲出了秋官衙门。
所有的文字言语,只要进了通政司,便等同于公告天下,这是朝中颠扑不破的定律。
狄仁杰看到这份血书的时候,朝官公卿,也已然通晓其中内容。
“……下官司马怙死不足惜,然而日月昭昭,自有公道在天……秋官衙门本堂主事薛崇简,年岁非高,而得信重,屡次提审,下官都以实情告知,义兴王李重俊之病,乃是安乐郡主授意,三名御医阴私调制,意欲以此将义兴王圈禁于病榻,以成其卑鄙弄权之心……”
“然而,薛崇简却只审不信,无一言半语记录在案,包庇同党之心,昭然若揭……”
“薛崇简年幼,幕后必有黑手,司马怙愿血荐轩辕,以命举发,惟愿朝堂邪不压正,早还义兴王公道……”
司马怙一纸血书,秋官衙门登时陷入风口浪尖。
宋璟阴沉着脸,看着面前挺胸拔背站着,恍若无事的都官郎中游赣。
“好手段,打得好一记七伤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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