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挑刺儿,却是难为了他们。
“陛下这彩头,好生害人,明明瞧着就在眼前,却又有千里之遥,让人心头百爪挠心,可是郁闷得紧”上官婉儿毕竟是亲信近侍,说话少了顾忌,一番言语,凑了武后的趣儿,为宗亲们解了局促,又捧了权策,可谓面面俱到。
“哈哈哈,这都是权策的不是,朕却不受这个埋怨”武后朗声大笑。
众人随声附和,明贬暗褒,吹捧权策,殿中充满了快活的空气,举杯共饮。
人群中,也有人神色阴沉,是山阳侯李琨。
他是已故成王李千里的弟弟,也是在西塞阵亡的郁林王李景荣的父亲。
他向着身后使了个眼色,立时便有个旁支的宗亲冲入大殿中央,高声道,“陛下,殿中才有西域乐曲,又有权相爷好词,不妨趁此良机,请权相爷将西塞战事进展,也公之于众,让我等同为大周天威贺”
武后眉头拧了起来,眸光如刀,瞪着这个不熟悉的皇族,“朕不是说了,今日家宴,只叙宗亲之情,不议政事”
“陛下呀……”李琨嚎哭着,跌跌撞撞冲了出来,“陛下,既是叙宗亲之情,则宗亲何止权策,西塞前线,诡秘多端,论起宗亲,临川王武嗣宗如何?郁林王李景荣如何?梁王幼子武崇谦又如何?”
李琨豁出去了,向前走了几步,戟指权策,跺脚痛斥,“权相爷能吟哀诗,可不是有感而发?与你不睦的宗亲,尽数魂断沙场,与你亲近的,尽数立功受赏,飞黄腾达,夜夜萦绕你耳边的,是摩诃兜勒,还是枉死之人鸣冤?”
“陛下,求您为临川王等人做主啊……呜呜……”
权策伸手掩住权徽的耳朵,面色从容,并不理会,胖丫头也是谐趣,在此吵嚷之中,竟然合着大眼睛,粉嫩脑袋一点一点的,要睡觉了。
武后听了李琨唱念坐打,理了理身上金袍,“这几日,求朕做主的人,有点多了”
“朕尚且不知西塞军报详情,但李景荣死于龟兹,前情后果,朕是知晓的”武后清晰地撇开了李琨的挡箭牌,只将李景荣单独拎了出来。
“朕相信,你也心中有数,前往龟兹,是他主动请缨,领兵巡视城防,也是他自行向公孙雅靖报备,武崇谦营中乱军,也是他收编麾下,与安西军对垒,也是他亲为”
“你且告诉朕,是他有意害人,还是旁人有意害他?”
李琨梗着脖子不服气,“陛下,这消息是公孙雅靖等人上报,定有不尽不实之处”
权策忍不住插口,“你言下之意,西塞所有人,都在谋害李景荣?”
李琨见他开口,眼睛充血赤红,“还不是有人只手遮天,蒙蔽圣聪”
“不,山阳侯,若真的是西塞所有人都在谋害李景荣,那李景荣必有取死之道”权策声音朗朗,“山阳侯,岂不闻,千夫所指,无疾而终?”
“你……”李琨一口气上不来,呃的一声,晕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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