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返回故乡,不得迁延”
魏元忠愣了,良久没有回过神。
一瞬间,脑子里塞满了一百万个念头,数十年的宦海沉浮,一一闪过。
记忆在洛阳府尹任上定格,那时候,才调任东都千牛卫中郎将的权策,英气勃勃,前来拜会他。
他记得最清楚,权策说过一句,“我,自是红尘惆怅客,亦是浮屠修行人”
如今,那所谓的惆怅客,修行人,已是领袖群伦,睥睨天下。
魏元忠深吸一口气,面上缓缓露出一丝释然的笑意,“臣,叩谢陛下隆恩”
紫色的圆胖身影,退出了大殿,消失在初春的明亮天光中。
仓皇谢幕。
“刘幽求,你是做过夏官尚书的人,即刻接任长安留守,会同有司,速速侦破案件,将凶犯绳之以法,严刑消除坊间流言,清正皇家声誉”
“臣遵旨”刘幽求应声领命。
武后烦躁的摆摆手,“朕只与你三日功夫,不得其解,魏元忠便是前车之鉴,休得自误”
“是”刘幽求很是稳健,不急不躁,八风不动。
“唔,退下吧”武后见他风范俨然,怒气稍歇。
待刘幽求等人退下,武后面色阴沉下来。
“婉儿,依你看来,这几家人出事,可有内在关联?”
上官婉儿暂时没有接到权策一方的内情通报,蹙眉苦思片刻,只能随着直觉走,只论事,不论人,“有山阳侯满门遇害,或是针对皇族,有北部军统领和夏官侍郎,又与兵员调度有干系,婉儿驽钝,实在想不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何干系”
“若是说,这几起事件,都是孤立的,却又太过巧合了”
武后听了,侧头瞪了她一眼,哼哼道,“不必给那不争气的隐讳,她既是做得出来,又怎会怕人念叨,哼哼……”
武后终究没有说出难听的话来。
脑中有一瞬闪过那淫秽场面,胸口微微一热,很快便颇感不适。
代之而出的,是权策高贵冷漠的面孔。
“若是权策在,朕怕会省心不少……”武后曲着指节用力顶了顶太阳穴,蹙了蹙眉头,实在懒得深想其中究竟。
上官婉儿眼睛转了转,轻声道,“陛下,权相爷才奉旨出去,实在不便朝令夕改……”
“要论查案,还是狄相爷更擅长一些,不如命狄相爷来长安”
上官婉儿话中,贬抑权策的意思,颇为明显。。
武后并不感到愉悦。
“罢了,且先让刘幽求扑腾着,观其后效,再说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