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我一样,都出生在村子里,小时候家庭条件不好,自己又是独苗,所以父母一直提心吊胆,连他的名字都起成了俗气的“大壮”,就是为了儿子能有个好身体。
愿望归愿望,胖子依然瘦的像猴儿,走路要扶墙,一阵风就能吹跑。
直到他五岁那一年,生了一场大病,病的连门都出不了,只能整天在自家院子里发呆、静养。
这天,村里来了一个破衣烂衫却肥头大耳的胖和尚,只看了胖子一眼,就要闹着要收他为徒。
胖子是家里独苗,身体又不好,父母肯定是不愿意。
胖和尚大笑,说你们不肯让他当我徒弟,难道是想要看他活活病死吗?
胖子父母被和尚的话震慑,当下就认定这家伙是个高人,哭天喊地求他给孩子治病。
胖和尚心生恻隐,但又见胖子父母绝不肯让儿子出家,便长叹一声“时也运也命也”,大手在胖子屁股蛋上一拍,竟生生拍出了一道鲜红的血印子,疼的胖子当场昏死了过去。
说也奇怪,自打这天起,胖子身体竟然一天天的好了起来。
虽然个头没见有多高,身子也是一直横向发展,加上他们家又有习武的传统,一来二去,身体素质倒也远超常人。
我问胖子,你小时候经常能看到这些脏东西吗?
胖子摇头,说五岁之前的事情哪里还记得清,平时上街,偶尔能看到有人身上缠着稀薄的黑气倒是常有,不过他人胖心大,只当眼花。
不管怎么说,胖子也能看到这些东西的说法已成事实。
怪不得当初一听说我开了店,这家伙就屁颠屁颠地过来投奔我,简直比传枭骗人还来得快,原来是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有了胖子的佐证,我更加相信那团黑气应该就是个小诡没错了。看来我的天眼确如师父所说,是真开了。
能看见脏东西,这种事儿可能对于各位读者们来说会兴奋,对我来说却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有高兴,又有那么一点害怕,总之很纠结。
至于那小诡的最终去向,我们讨论的结果更倾向于是被我的木牌所吸收,因为毕竟那黑气最后是钻入了我的胸口。
胖子看着我胸口的木牌,羡慕的直咽口水,说想摸摸。
我想起师父叮嘱过,说这木牌不能离身,所以我也只好“微挺酥凶”让他摸。
谁知胖子刚用手一碰,就杀猪一样的叫了起来,直说这玩意儿带电,自己就像摸到了电门。
我奇怪,让他再摸一下,却依然如此。几次下来,胖子被电的难受,死都不愿意试了。
看来师父给的这块木牌还大有讲究,好像不仅能吸食脏东西,还不能给别人碰。
为了更好的开展业务,我跟胖子专门在电脑前折腾了一下午,设计出了一张宣传广告。
先找到打印社印了个五百张,然后就开始在文东路周边的大街小巷、商务楼和小区,还有井盖跟电线杆上粘贴。
城市里不像农村,成管可不是吃素的。
这小广告又称“城市牛皮癣”,从来都是大力打击的对象,要是被当场抓住,罚款和被批评教育那是自然少不了。
我跟胖子就像是做贼,背着个破背包在城市里四处游荡,只要发现没人,就迅速取出广告贴上一张,贴完拔腿就跑,心跳的厉害,好似自己是被全国通缉的流窜杀人犯。
这些小区的门卫和保安、看门大爷、街道大妈也仿佛生出了火眼金睛,时不时拿着一种防范邪叫组织的眼神儿紧盯着我们,让人大有一眼就能看透你五脏六腑的错觉,只能艰难地与其斗智斗勇。
两天下来,累得我跟胖子是四肢酸软、全身乏力,堪称还没赚到卖白菜的钱,却糙着卖白酚儿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