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他蹲了下来,抱着头大哭了起来。几个路过的民夫被惊到了,见邱云平穿着一身绸缎,心里也是纳闷。
看着就是个大老爷,怎还在路边哭了呢?
“这贵人,您是有什么想不开啊?怎么还在路边哭了?莫不是受了什么冤屈?受了冤屈找县太爷去啊!那可是大青天啊!”
民夫没得到邱云平的回答,只得到了更为凄厉的哭声。几个人一脸莫名,看看这人打扮,觉得可能还不是一般事,想了想便还是遁走了。
有钱人家的事还是不要多管得好。
冬日的暗夜总来得特别快,气温也是骤然下降,很快,天空便是飘起了小雪。
哭够了的邱云平站起身,伸手接住落下的雪花,见着它们在自己手心融化,他怔怔望了很久,才轻声呢喃道“是初雪吧……隆武年的初雪,真好啊……”
长长的叹息回荡着,各坊落闸的鼓声响起,落寞的身影渐渐隐没,这个夜晚,真得很冷……
第二日,邱云平来到衙门,他望着大堂里的匾额久久,然后便是垂下眼,穿过大堂,二堂,准备去知县宅里寻左弗。
这一刻,他只希望左弗能放他告老还乡,不再追究其他,毕竟那些亏空也不是他一个人落下的。如今他拿出两间铺子来,再算上现银,也值个五六万两了,补了快三分之一,应很有诚意了吧?
而他也只有这点家当了,剩下的七八百亩地以及千把两银子是要度过下半生的,毕竟辞去县丞一职后,他便再也没什么收入了。
虽然不甘心,可看着李谂的下场,他不敢再斗下去了。
怀着这样的想法,他今日早早就来到了衙门,希望自己的主动退出能换来左弗的从轻处理,放他一马。
可他才过了二堂,便听到有人叫自己。他停下脚步,见是蔡奕琛,不敢怠慢,忙上前躬身行礼,“不知大学士在此,下官有失礼数,望大人恕罪。”
“邱县丞这早来衙门可是有事啊?”
“下官……”
邱云平本想说是来辞官的,可一想如这样说,那蔡大人定是要询问的。一询问,那亏空的事不就曝光了么?虽说亏空不是他一人亏下的,可他到底也沾点责任,所以话到了嘴边立刻转了个弯儿,道“下官是来打左大人秋风的。这些日子办案甚是辛苦,下面的人都起哄,说是扫除了个大蠹虫,乃是天大喜事,想左大人请他们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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