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弗摇摇头,“承你今日之情,来日会加倍相报的。”
“以身相许如何?”
他笑了起来,“要是你自己请旨,圣人必不能阻拦。届时,皇后亦无法发作,而那位……呵呵……”
左弗望望他,也是笑了下道“侯爷是打算娶个木头雕像回去?如此牺牲,当真是叫我感动呢。”
“哪里,哪里,谁让我就吃你这套呢?”
他轻笑着,可眼却垂了下来,望着熊皮低低道“这柔顺的美人儿见多了,这扎人手还扎人心的女子可不曾见过,你还就对了爷的胃口了。”
左弗望着孙训,见他垂下眼,慢慢的,她竟觉得他耳朵似有些发红,再仔细瞧瞧,怎么觉得他脸上也泛起红了?
这人……
害羞?
脑海里冒出来的词把左弗雷得外焦里嫩的。
就这浪荡子,还会脸红?
自己莫不是受了风寒,已出现幻觉了?
这样想想,的确感觉头好疼。
得了!
还真病了!
想想也是。
这样的天穿着一身单衣,还被泼冷水,自己能强撑到现在多亏了原主的身体底子好。不然的话,估计已挂了吧?
似是察觉到了她的凝视,他有些不自在地道“看什么看?”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
左弗耸耸肩,“没想到你还是个受,顺着不行,逆着倒欢喜。”
“受?”
他蹙眉,“什么意思?”
她呵呵一笑,道“没什么。”
顿了下又道“到地了吗?”
“快了。”
他蹙着眉,“别扯开话题,刚那字什么意思?”
顿了顿又道“笑得如此奸诈,必不是什么好词。”
左弗忍俊不住,可偏偏不应他,只催促道“让你的车夫快些,我这头疼得厉害,再不回去找个大夫治一治,怕是要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头疼了?”
他下意识地伸手探上她的额头,触手摸到一片滚烫后,立刻催促道“动作快些!明天不想端安顺侯府这碗饭了吗?!”
言罢又将车内的软枕都塞到左弗身边,道“你在发热。”
口气一下变得阴冷极了。
她根本就不像世人像得那样健硕,去了官服的她,其实单薄得很。真得很难想象,这单薄的身子里怎能爆发出那样的力量来?
更让他难以想象的是,就这样,她居然还能跃马扬刀上阵杀敌。而现在,他明显在她那一贯坚强的外表下看到了她的脆弱。
褪去天下第一女官,古往今来第一的女国公的光环,她与普通人无异。被人辜负了,一样会伤心会愤怒;吹了寒风,泼了冷水,也一样会生病。
心被划开,多了一些他说不清的东西。
这种隐秘的情绪来得突然,与以往的感觉都不同。
少了些占有与探究,反是多了一丝丝怜惜以及渴望。
陌生的情绪充斥着他的胸膛,让他有些情不自禁。想在这个时候拥她入怀,驱散走那些寒冷;想去轻拍她的背,抚着她的长发,轻声告诉她,不怕,有我在。
忽如其来的情绪猛烈,充盈在胸膛,整个人好似要燃烧了起来一样。
痴男怨女的故事他听过不少,对此,他都是嗤之以鼻的。只有当自己切身体会了这种感受后,才恍然明白,原来这感觉真是如蜜如刃,可以让你欢喜至极,也可以让你失落得心痛。
当她在自己面前时,所有的感官都被她牵动着。一举一动,都在吸引着自己的目光,哪怕是那微微的蹙眉也会让人心底泛起隐秘的忐忑。而每次听到她的消息,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