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我心向明月,奈何明月向沟渠(1 / 2)

好一个娇娇 周知知啊 3578 字 2020-04-06

虽然他也爱那个和和气气,敦敏徇齐的太子弟弟容玉,但那个位置只有一个,他无法因为爱护弟弟而让出去。

六王爷在皇宫待得久了,渐渐发觉这不是一个恐怖的地方,只要你能与它共存,有什么又是过不去的?

这么多人,一代又一代的,都这样过来了,难道他们都认为自己错了吗?

琮带有遗憾,年少明媚张扬的伙伴如今一脸晦暗的心事,犹如长了火苗般,在他的脸上慢慢烧灼,那些骑马在皇城掀起一尾尘土的日子已经过去很久了,现在想起来来都不太真实。

他问道“蕴蕴,时间是不是最可怕的东西?”

谢怡蕴想了想,知道他是在寻求一个答案,让自己苦涩的正直有着力的地方,她认真地看着他,用从未对任何人使用过的谨慎神情道“琮,我不知道时间是否是最可怕的东西,但我知道时间会告诉人真相。”

琮像十六岁那日父亲带他去后山,将整座皇城展现给他时,因所受的震撼发自内心地笑了,尘埃落定需要时间的推动,在这之前,他们只需要等待就好了。

琮那张因情绪动荡而略显干涩的嘴唇动了动,道“蕴蕴,我明白了。”

他一直都很擅长等待,只是有时会忽略心急的本性。

谢怡蕴比他更擅长,来到这个朝代的前七年里,她都在等待再回到之前的世界,后来当然也没找到回去的办法,倒是这个过程磨炼了她的心智,你为一件事准备了七年,最后换来一个徒劳无力,须得花费百倍的坚韧才能抵抗期待落空的悲愤。

从城郊回来后的半个月里,谢怡蕴和琮都在等待。

鸡鸣时分琮去上朝,亲亲她的嘴角,听那群大臣又在出瞎主意。上朝完后,嘉庆帝还恻恻地盯着他,不肯相信他就此罢休,说道“琮,你还真听话。”让他放弃打皇家的山头,他真放了,不是有诈,就是有招。

琮在明明德般,朗朗大方地抖肩膀“臣近来学会了一件事情,拿不到的东西不要愚妄。”

“呵!”嘉庆帝听笑了,发出一阵嘲讽的笑声,“那不是你真正想要的吧。”

像他现在那个妻子,当初可是哭着求他,半威胁才娶到的。

“我求来那块地有什么用呢?”琮无辜地笑笑,说出来的话让人反驳不了,“我求过来让什么主意也出不出来的大臣给我添堵?我求过来让怨愤冲天的百姓拿我当出气筒?”

琮那样子仿佛真的是万事撇清,一身轻松。

嘉庆帝看着看着就有点生厌了,朝堂果真是个害人的东西,好不容易遇见一个能干一点事的,都被污染得乌烟瘴气“你滚!”他锉着牙齿,恨不得琮永远消失。

琮高高兴兴地滚了,回家和他的蕴蕴讲这件事,着手画草图的女子从笔墨间抬头,看着因出了一口恶气而眉飞色舞的男人,不经意地笑了笑“少招他。”

嘉庆帝那凑脾气,你和他对着干,他想方设法要把你镇下去,你顺从他后,他又觉得无趣。

琮不在意地摇摇头,凑过来看她画的图纸,也不知道蕴蕴师从哪里,设计的房屋、构造、布局,完自出一派,又非常有道理,一看就知道省时省力,不由得发了神,凑得近了,把谢怡蕴执笔的空间都吞噬了。

“少招我!”谢怡蕴推开他,又埋首进手里的事。

琮不满,这段时日,因着城郊的事,谢怡蕴时常画图纸画到深夜,没回房,蜷在书房里睡了,有时候想到什么事情,还会招沈侪楚询问,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心里的醋都要打翻了。

有一次沈侪楚不知道说到了什么,一不小心动了情,来到谢怡蕴面前比划,身子挨得比较近,琮从隔子窗上看见两道身影交加,一个咕噜从塌上起来,去他们商谈的桌上拿了一本诗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