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才又无德,脾性也不是很正派,不适合宫里的养得谨言慎行,一举一动都森严的娇娇娥。”
嘉庆帝打趣“你对自己的认知倒是蛮中肯的。”
琮笑而不答,算是默认了。
嘉庆帝目光一转,落在了谢怡蕴身上“那你就是说你的妻子不谨言不慎行,举止不森严,却能胜过皇家的女儿?”
嘉庆帝脸上虽然挂着和煦的笑容,可刀刃却往谢怡蕴处引来了,比刚才独自面对琮还令他分身些,无赖地说道“我现在的妻子是被我好说歹说骗来的,被我装出来的那副正人君子模样欺骗了,皇家的女儿当然不能上当受骗。”
“你什么德行,我看了这么多年还不知道吗?”老太后突然发话了,雍容的面容虽然布满了褶皱,但有股岁月雕刻的味道,这种风味有且只有在皇宫大院度过无尽岁月,仍旧有话语权的人上看到,“我这双老眼虽然蒙昧了,可还没有花。”
“太后娘娘您睿智,自然是无人能及的。”琮见好,让了一步,这老妖怪还是防着点好。
老太后握住静姝的柔胰,在她的手背上安抚地拍了几下“你很好,不然我一向疼爱的丫头也不会看上你。”
此语一落,在座的都一清二楚了,老太后是想借着生辰的时机,把静姝公主嫁进宣德侯府。
虽然乍听之下有些诧异,可也没有什么称奇的,静姝心悦琮,不说人尽皆知,可是不是什么秘闻,上次琮大婚,娶的人竟是一位京城里没有名号的,这才是真正的吃惊。
遂意,众位都向琮和谢怡蕴的方向意味不明地看了过来,老太后要赐福,现在只有一个问题没有明了,静姝以什么身份进入宣德侯府。
唐则安朝谢怡蕴担忧地看了看,如果是几个月前,她绝对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她的静姝姐姐身边,二哥哥铁定是脑子疯掉了,怎么娶了这么一个没甚长处的女子,现在唐则安一点也不希望谢怡蕴的生活受到波及,而且静姝姐姐也不会幸福。
琮整个人,整颗心都偏在了谢怡蕴身上,静姝将一颗心偏在琮身上,注定是悲剧。
琮望着老太后,一字一句,没有回避她的压力,平稳道“太后娘娘,我们宣德家有一个家训,宣德家的男子只娶一个女人,我的父亲在母亲死后不再续弦,我的哥哥多年来只守着我大嫂一个,宣德家不能在我这里怀了规矩。”
“规矩嘛,不过是人定的。”老太后不在意地摇摇头,用的是过来人那种过尽千帆的语气,这些年轻人才多大年纪,看待事物还是生硬了一些。
这时,一个干净生脆的声音从下方响起,谢怡蕴在老太后露出那抹略带嘲弄的微笑时,开口道“娘娘,能否允许臣女说句话?”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是你说话的场合吗?”说起来,还是眼前这女子坏了她家丫头的幸福,犯不着给谢怡蕴好脸色看。
谢怡蕴迎着一张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的高贵的脸,根本不在意,纳了个福后,静静道“娘娘,您说的是我家的事,难道我还不能说话吗?”
“伶牙俐齿,伶牙俐齿!”老太后连说了两声,她已经很少见到这么大逆不道的人了。
也是,她作为皇家辈分最高的人,年龄也在那儿,可不是谁都尊着,敬着,有脾气也不敢在她跟前撒,当然,静姝除外,老太后想静姝撒,静姝还持着老陈庄重,不愿意撒。
谢怡蕴一张倔强的脸对着老太后,仿佛她不说“诺”,她就不低头。
老太后这时还感觉到奇怪了,来了兴致,皇宫大院或者簪缨大族养出来的女儿绝对会审时度势,不会的也会夹着尾巴做人随波逐流,绝不会像现在这么女子一样把个性流露得这么明显,有时候她想静姝也做做小女儿姿态,撒撒娇,可她怎么也听不进去。
琮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