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辛夷听罢点了点头,他说的,倒也不错。而且,他思量周,既然这么说了,定然已经有主意了,而且定会布置周详。
叶辛夷放了一半的心,望着沈钺,笑弯了唇角,“所以,阿钺这是同意我留下了?”
沈钺抿紧唇角,淡淡斜她一眼,哼道,“这事儿我安排下去,不出两日定然就有结果了,到时,你可不能再有任何借口赖着不走。若你还是不听话,那我即便是将你打晕了也定会将你送走,你知道的,我说到做到。”
见他沉着一张脸,叶辛夷却半点儿不怵,甜笑着道,“知道了,知道了,知道我家阿钺自来就是个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大丈夫!”而后便是上前去,从他背后挂在了他背上,却是微微噘嘴道,“不过……我若果真不听话,阿钺当真舍得将我打晕了吗?要将人打晕,这可要不小的力道呢,还不知有多疼。”
沈钺没好气地横她一眼,“撒娇也没用,那点儿疼比起你留在这儿让我提心吊胆的好,能让你平平安安,我倒宁愿你疼。”
“知道了,知道了!我家夫君关键时候是不会怜香惜玉的,辣手摧花可还行?”叶辛夷笑嘻嘻道一句,在沈钺眯眼瞪过来时,她往前一凑,在他唇上香了一记,在沈钺愣神时,她却已经滑溜地抽身而退,一边将托盘端起,一边道,“我回去了啊!”
话音落时,人已经在门外了。
沈忠方才一直拿眼睛看着头顶,不敢到处乱瞄,这会儿倒是不用吩咐便跟了上去。
门开了又关,沈钺半晌才抬手轻轻触在唇角,目下闪闪,勾起薄唇,跑得倒挺快!
轻车熟路地回了永安宫,没有惊动任何人。
回偏殿时,叶辛夷驻足廊下,转头眺望了一下正殿的方向,也不知贤妃今晚睡得香是不香。
一哂后,摇了摇头道,她管她睡得香不香的,回了偏殿,雁秋倒是在那迷香的药效下睡得格外香甜。
叶辛夷便也去了伪装,如昨夜一般无声滑进了被褥之间,没一会儿,倒也睡得甜美了。
却不知今夜夜游之人不只她一人。
此时,永安宫的正殿寝殿之中,那张做工精致的千工拔步床上,百花穿蝶锦被之中也是空无一人。
本来以为应该沉睡的贤妃此时却是一身宫中嬷嬷的妆扮,头戴帷帽,遮掩了面容和身形,出现在了宫外,宁王府宁王的外书房之中。
宁王本已就寝,听了通禀,这才赶紧披了件外袍便是匆匆而至。
推开门时,正好瞧见一道身影背对着他而站,正在仰头看着墙上垂挂的一幅将军引弓图,即便身着宫中嬷嬷的服制,即便戴着帷幔,那轻纱长及脚踝,将人的身形都笼在了其中,即便只是一个背影,那身影却也熟悉得让他心悸。
似是听到了动静,那人转过身来,手指纤纤,轻轻挑开面前的轻纱,纱后一张面容上笑意浅浅,却让人觉得这间从未有女子踏入的书房刹那间亮堂起来。
“你从前总说你的书房之中藏着宝贝,何时让我一观,没想到,竟然是这个么?”风过流泉般的嗓音响在耳畔,宁王微微垂下眸子,醒过神来,转身将房门合上。
来时,他便已屏退了周边伺候的人,眼下,这书房中,只剩他们两人。
“这画还是当年秋狩之时见你围猎,一时手痒偷偷画下,后来被你硬讨了去,这么多年了,我以为早不见了,没想到,却一直挂在你的书房中。”
“这书房之中,常有你的亲信幕僚来往,这画不过是个闺阁女子所作,我的画技又自来算不得好,挂在这当下,你也不怕人瞧见了笑话。”贤妃转头又望向了那幅画,就连语调里都带了笑意,不同于在叶辛夷或是旁人跟前的客套伪装,她此时的笑,虽然轻浅且带着些复杂,却是真真切切。
“谁敢笑话?”宁王语调淡淡,声音却是发沉,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