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他说……他知道了?这便是,他还是答应帮她的意思?哪怕明知对方背后站着冯公公?
沈钺抬眼见姑娘明显写满担虑的眼眸,神色微微一柔,放缓嗓音道,“放心吧!我不会胡来!那位郝爷不是仰仗冯公公的势力吗?那便请冯公公将这桩事压下来便是。”
请冯公公?他与那冯公公有这样的交情?能请得动他?
他说得轻描淡写,叶辛夷却是听得心惊肉跳。
沈钺却不容她多想,“只是,这件事怕不是一两日能办成的,后日便要过堂,怕是得交代那位陈兄弟一声,他可能得吃些苦,但无论在堂上受什么刑,一定要挨住,千万不能认罪。”
叶辛夷点头,“我懂。”
哪怕郝运买通了京兆府衙门,可人命官司,按着大名律,是要当众公审的,过堂时,只要陈磊子咬住了,不肯认,那官府便不能定他的罪。
可是,叶辛夷却知道,那牢里有多么黑暗,陈磊子就算熬得过最开始的堂审,可若是对方想,便有的是办法能让他画押认罪。
可一旦认了罪,那便什么都完了。
大名律,杀人,是要偿命的。
可眼下,她也想不了那么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叶辛夷沉吟着,才想起了什么,将手里一直抱着的黑漆匣子递向沈钺。
“沈大人,你上下打点怕是需要银子,总不能让你帮了忙,还要自个儿贴银子。”
今日梁申为了进一次大牢,便打点了那几个看门的狱卒一人十两。
这也是为何梁申进去了,贺家人和陈大娘却是没能进去的原因。
在平民百姓看来,一二两银子便已是一大笔银钱,却不知道,那官府、大牢却都是深不见底,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那些散碎的银子,他们根本不放在眼里,自然也办不成事。
沈钺本想说不用,可是抬起头来,却见姑娘递出那只匣子的手,很稳,望着他的杏眼中更是坚决,终究是伸手将之接了过来,一声“好。”
见他接了匣子,叶辛夷不由长舒了一口气,神色也回转些许。
她没有问沈钺究竟要如何做,但他既开了口,她便信了七分,而她明明是个疑心甚重之人,而他明明,是让她最最疑心的人。
“若是银钱不够,沈大人记得再管我要,我定会想办法筹来。”她存了这些年的钱,除了留了一些家里必要的花用,全都在那只匣子里了,可是,要去填那个无底洞,却只是杯水车薪,她再清楚不过。
沈钺还是没有多说,微微笑着,一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