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也好能与他老人家说道。”
叶辛夷望着他带笑的侧颜,一双静若夜,深似海,此刻又漾进了星海的眼睛,微微笑起,温顺地由他牵着往前走去,他一番苦心,她如何忍心拒绝?
何况,只要他牵着,前路哪怕是刀山火海又如何?
两刻钟后,他们已经拎着两坛子酒爬上了一家酒楼的屋顶,吹着夜风,赏着月色,在高处看着城里各处的彩灯和前头不远处的浣花溪里浮动如同萤火点点的河灯,如斯美景,和着处处隐约传来的笑语人声,恁的惬意。
叶辛夷手里扣着一个酒坛子,仰头便是豪迈地猛灌了一口,在唇齿间咕噜了两下,这才一口咽下。随着酒液顺着喉口咽下,叶辛夷却一边点着头,一边很是餍足地喟叹了一声,眯起杏眼道,“我师父这个人吧,平日里最是喜欢吹牛皮,什么话都喜欢往大了说。所以,他往死里的夸这蜀中的酒,迄今为止,在他嘴里,也只有我林师叔酿的酒稍稍胜过这蜀地的酒,我却不敢信实。没有想到,他这回倒是难得说了回真话,这酒,真不错。”
她另一只伸出的手在他面前竖起了大拇指,说罢,便是扯唇一笑,眉眼笑得弯起,颊边那两个酒窝也好似醉了一般,荡漾着氤氲的酒气,熏醉人心。
转头,她又扣着酒坛灌了一口,细细品了一下,才咽了下去。
夜风轻拂,沈钺抬手,将她颊边的乱发捋到耳后,笑着问道,“喝着酒这心里可要痛快些了?”
叶辛夷回头笑睐他,“你送我那簪子,又请我喝酒,都是为了让我高兴呀?”
“是呀!”沈钺应得爽快,“我最怕欢欢儿不高兴了,一见你皱着眉,我就心里就揪得慌,所以啊,为了让你高兴,我自是做什么都愿意。”
叶辛夷往他身边凑了凑,眯眼看着他,带着两分怀疑,将他盯了好一会儿,才狐疑道,“方才,当真没有趁着我不注意的时候吃糖?嘴怎么甜成这样?”
沈钺由着她看,由着她调侃,他自己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她自然也能感受得到。
叶辛夷见他不回嘴,顿觉无趣,摆了摆手,又坐正了身子,抬起酒坛子又灌了一口,仰头迎着夜风,无声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