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凌见过柏玉玲洗脸,从卸妆到结束最后一步,没有个四十分钟绝对不可能。早上更耗时,因为还要化妆,一般都要一个半小时左右,还要去衣帽间挑衣服首饰搭配鞋子丝巾包包,整个流程下来,几乎花费了两个小时。
他问过雍长治骆安歌他们,女人是不是都这样,得到肯定的答复。他也问过柏玉玲,为什么要这么复杂,当时她怎么说的,她说女人都是娇艳的花朵,而护肤和化妆就是养花的过程。
当时她还开玩笑:“没有懒女人,只有丑女人,要是哪天我又老又丑,你还爱我吗?”
当时他怎么回答的不记得了,只是从那时候开始,他一直以为女人洗脸化妆挑衣服就应该是这样的,直到遇到萧北鸢。
在这方面,不知道该说她迟钝,还是该说她年轻底子好,反正她在这方面就简简单单。她也认真洗脸也敷面膜也用精华日霜晚霜,她也化妆,也会认真搭配衣服,但是每一样她都很快,丝毫不会犹豫。
以前柏玉玲喜欢拎着几套衣服要雷凌给意见,晚上回来她就会高高兴兴告诉他,谁谁谁夸她搭配的衣服好看。有时候她去做头发,会提前问他喜欢什么发型。逛街也会要他帮忙挑鞋子和口红的款式……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雷凌很享受这种被需要的感觉。
可是萧北鸢从来不问他的意见,好像任何事情她都可以自己做主。就像和麒麟出去吃饭前,她在卫生间抹口红,雷凌进去,本以为她会问他口红颜色好不好看,谁知道萧北鸢竟然当他是进去上厕所,对着镜子照了照然后出去了。
她活得恣意潇洒,从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雷凌甚至怀疑,如果有一天她不爱他了,估计也是潇潇洒洒坦坦荡荡,一点伤心难过也没有。
萧北鸢扯下敷在脸上的毛巾,看了看雷凌:“你要用卫生间么?”
她白里透红水汪汪的,雷凌又是心里痒痒的,又是气:“你懂不懂点浪漫,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要求我帮你洗脸么?”
萧北鸢突然凑过来:“你以前经常帮柏玉玲洗脸么?”
雷凌自己挖坑给自己跳,理直气壮反驳:“瞎说,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帮别的女人洗脸?”
萧北鸢撇撇嘴,懒得揭穿他。
雷凌咳嗽了一声:“今天一直在外面,你流了不少汗吧?”
萧北鸢:“……”
雷凌别别扭扭的:“我的意思是……你想不想洗澡?我知道医生交代你不能洗澡,但是我可以帮忙。就像我受伤,你帮我一样。”
萧北鸢想也没想果断拒绝:“不要。”
雷凌厚脸皮:“洗一个好不好,我们一起洗。”
一起洗那不是完蛋,他最近欲念太重憋太久,萧北鸢可不做送羊入虎口的事,放下毛巾就要出去:“我不洗,你自己慢慢洗。”
可是小绵羊已经到了嘴边,雷大爷哪那么容易放走,拖住萧北鸢,哄着抱着软硬兼施:“媳妇儿,我们一起洗嘛,我保证,不弄湿你的伤口。我保证,不做坏事。”
萧北鸢大喊:“我信你个鬼,起开……”
雷凌把人抱在怀里,贴在她耳畔,呼吸也粗重起来:“媳妇儿……”
另一边,柏玉棠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乘电梯到达酒店套房。
他身后,合上的电梯里,麒麟的脸一闪而过。
正在“帮人洗澡”的雷大爷相当投入,以致没听到电话响。
麒麟也不等了,别人都说他是芮家最得宠的小公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看不上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其实那些人不知道,任何一个人,哪怕是十恶不赦的杀人犯,内心深处也有别人不能触碰的软肋,也有想要保护的人。
麒麟挺喜欢看好戏的,尤其如果这出好戏是他主导的,他就更喜欢。
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