沓,分了一半给祁道过目,另一半送到了江莠手上。
这些东西陈尚水究竟是怎么弄到手的不得而知,但江莠一张张看过去的时候,还是深深震惊了。
这些事情,暗地里的勾当,全部都写着同一个人的名字。
陶元。
这是个没有过去的名字。
因为他的过去,已经被死亡掩埋过了。
他像是郭家横空造出来的一个人,游离在黑色地带,作为郭家龌龊手段的领路人。
而行至光明处,又是身份干干净净,毫不起眼的宫中侍卫。
如果没有郭大娘子之前的那一番话,就这般看着手中的契纸,陶元的身份无异于会是一个难解的谜团。
但现在,一切似乎都跃然纸上,呼之欲出。
郭家买卖过奴隶,具体用来做什么,不得而知,每次贩买的数量不多,个的样子,但次数却很频繁,光是她手上的这些看来,便有百人之数。
这些四面八方运送而来的奴隶,被郭家买去干什么了?短短两三年的时间,郭家用得上那么多的下人伺候么?
再有便是赃物的洗销,粗略看来,郭坤背地里至少运转了不下百万两雪花银,要知道,去年的国库,加上安吉禾的那份,也不过将将三千万而已。
大晋虽然正在走上坡路,国库也年复一年的充实,但一个臣子,就算是开国大臣,在一年里通过黑市走销百万白银是何等概念?
江莠越看越心冷,这三年,郭蓁蓁伙同郭坤,不知道背地里动了多少的手段,盛京蛇鼠一窝,包藏着多少的罪恶。
但远远不止这些,肯定不止这些。
郭蓁蓁乃至郭坤的背后,又是谁在给他们撑腰?!谁给他们的胆子和底气敢这样?!
江莠将手中的契纸往桌上狠狠一搁,沉声道:“皇上的意思是,既然有万般不妥,务必彻查到底,咱们有靖王爷,有姜氏一族的金刀,有皇上的密旨,朝野上下,谁敢妄图抵抗,即刻斩杀!”
她掷地有声的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所有和郭氏一族有所牵连之人,皆要查得彻底。
说完这话,江莠又看向同样阴沉了脸的祁道:“靖王爷,盛京朝官盘问搜捕,便仰仗王爷了。”
祁道深深看她一眼,握着契纸的手慢慢收紧,郑重的应下了声。
他们没有时间再进宫给祁瑛细细汇报,十道加急密报连送进宫,收到三封祁瑛的回信之后,丞相府,靖王府,已然蓄势待发。
后日便是太后的寿辰了。
宫中各个把守的关卡,全部都已经换上了御前的人。
宫里的消息递不出去,宫外的消息也传不进来。
歌舞升平,一派欢欣的宫墙内,唯有梅惜宫得了一纸密信。
信是进宝送来的。
姜婉被禁足之后,祁瑛曾单独召见了留守在琼林宫,对姜婉忠心耿耿的进宝。
姜婉的身份由皇帝之口亲自说出,加上早前静月与姜婉曾在自己面前说出过那样的话,进宝听完之后,早已经是泪流满面,痛苦失声。
禁足期间,进宝曾经给静月送过一次密信,她两有多年的默契和独特的交流信息的方法,进宝完全清楚明白梅惜宫里的主子究竟是谁以后,那封密信算是和静月重新交了心。
他们伺候的依旧是自己心里唯一的主子。
他们依旧是亲密无间,默契十足的伙伴。
而进宝送来的这封密信上,只写了两个字:“已成。”
只请娘娘,静候佳音。
这些事情,在短短两日之内,蛰伏铺陈。
天罗地网已然在慢慢收紧。
盛京的风雨也已经箭在弦上。
江莠此时此刻坐在这里,只是为了一纸证词而已。
她有十足的把握面对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