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那青玉案前坐下,良久,相顾无言。想是刚才一直被人骂作私通的狗男女,两人都有点不好意思了,都尴尬的垂着头。
那女子看上去也不过还是个豆蔻年华的少女,早已羞得满脸通红,给原本青涩的面庞平添了一丝妩媚的温柔。
宣王一个扫视,心中了然,便开口打破了这无声的尴尬。只听他转头平和有礼地问向那女子,道,“不知姑娘芳名?何方人士?为何流落到此地?”
“小女钱氏,名唤萍儿,云州人士,家父本是云州一名秀才,家中原还有两位兄长。近年来,北端屡屡进犯我大靖边境,云州边关之地已饱受战乱之苦。小女家父及两位兄长,皆被征为兵勇,战死沙场。家母闻讯后实在受不了这个打击,一下子长病不起。我好不容易带着家母和家中所有盘缠,逃难到了京华,眼看有了丁点安宁的希望,家母却病逝了。我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那本就不多的盘缠又早在逃难路上消耗殆尽,只好卖身葬母!”
女子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哽咽的声音回答的断断续续的。
“真是天可怜见!刚才你唱的那支小曲儿是你作的吗?”路乘风问道。
“非也,小女不才。此曲名叫《关山恨》,并非出自小女之手。在云州,如今已是人人传唱。”钱萍儿半蹲下,做了个万福,道。
“人人传唱?我闻此曲,音韵凄切,词句哀恸,似是云州十户九空,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关山战事竟已至此!?”路乘风瞪大了双眼,甚感讶异。
“大人说的正是!小女家中情境,甚是常见。云州男儿,要么已经战死沙场,要么就在战死沙场的路上了!”钱萍儿凄厉的嗓音倾诉着,又慢慢低沉下去,转为喑哑之音,“云州女子,则为了谋生,不得不堕入青楼,零落成泥。我也是同乡女子,指引的这条生路。”
女子的言语太过哀婉,一点也不亚于刚才她唱的那段小曲,刺痛人心。路乘风在一旁已猝不忍听,便说道,“姑娘能否为在下再唱上一段?”
“取琵琶来!”宣王吩咐道。
“诺。”女子接了琵琶,信手弹唱道
“鲜衣怒马少年郎,岁岁年年入关山。关山边月今何在?恐将白骨作红妆。云州十郡良家子,泪诉前缘枉断肠。一朝香帏风花动,芳草年年与恨长……”
nfeng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