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按说这个秃驴被逐出冥土,您不应该是最高兴的吗?怎么看您的样子,好像还有几分难过?”
远处凉亭里,甶孑和颂兴学站在一起。
血河老祖则坐在后面的椅子上,只是和血河老祖满脸幸灾乐祸的表情所不同的是,甶孑此时的神情并不好看。
所以才有了颂兴学的询问。
如今颂兴学可谓是鸟枪换炮,身上一身虹光发亮的长袍,在这片冰雪世界中格外显眼。
在甶孑一众弟子中,颂兴学可谓是后来者居上,掌握神权,可谓是一步登天,眼下第二轮神道之争,很快就会开启,他有甶孑做靠山,正所谓是前途无量。
听到颂兴学的话后,甶孑沉默了很久也没有说话,目光看着眼前这片被冰封的黄泉,反而显得心事重重。
这些年,压在他头上的酆都老儿被贬,就连一向和他作对的地藏王,也要被逐出冥土。
他人生最为得意之际,却直到今天忽然发现,坐在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上并不能让他称心如意。
就在不久前,大帝召他进幽山,却是给他出了一个大难题,要他尽快将冥土上,那些不在阴曹管辖范围内的功德之家,全部清理。
这个清理并非是赶尽杀绝的意思,而是要夺去他们家族的功德碑,没有了功德碑,他们家族在冥土上留下的族地就要全部收回。
除此之外,还要他在短时间内,把已经松散掉的阎罗殿重新补足人手,作为他上次擅开冥土大门的惩罚。
这两件事已经够他头疼的了,而麻烦的是大帝居然还要他,想办法把黄泉解封。
所以此刻看着眼前偌大的黄泉,甶孑真的高兴不起来了,这一刻他甚至忽然有点羡慕起地藏这个秃子。
这家伙往现世一走,彻底把烦恼忘记的一干二净,从此五大皆空去现世中成佛作祖,简直是人间美差啊。
想到这,甶孑是越想越气,心里骂街的心都有了,被颂兴学这么一问,更是黑着脸懒得理他。
颂兴学碰了个软钉子,见状也乖乖的不敢在说话了。
“来了!”
这时远远的众人看到了一辆囚车从远处行来,泰山王等阎罗,负责押跟随在马车前押送上路。
所有人目光望去,只见一人盘坐在囚车里,头上带着铁头套,连真容都看不到。
“过分了!”
“是啊,即便是被逐出冥土,但也用不着这个样子吧。”
见状众人不由黑着脸皮。
荼荼一个个眼神阴鸷的可怕,杀人般的目光扫来,令负责押运的泰山王等人头皮发麻。
“诸位,大帝口谕,不许外人与他讲话,不许旁人靠近囚车,不许传递物品,违令者按重罪论处!”
转轮王赶忙上前,口述大帝法旨。
生怕这些人不理智上前给地藏打开刑具。
而马车后,正见一对骠骑禁卫默然无声的快速赶上来,将囚车包围起来,冷峻的眸光下,手掌已经不自觉的放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大帝不公,我等要上殿面见大帝!”
作为冥土第一头铁的钟馗大声叫嚣,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就要冲向囚车。
好在一旁北方鬼帝杨云抬手就把钟馗按在了地上。
开玩笑,送死也不是这么个送法。
骠骑禁卫可不管你头多铁,敢违背大帝法旨,他们直接就敢砍了你。
就算你是大帝的亲儿子都不例外。
“我等奉命在此交接!”廖秋带着人已经在黄泉边上等候着。
“好好好!”
泰山王等人赶忙的把囚车打开,这个烫手的山芋,他们一刻都不想握在手上。
即便如此,众人看着泰山王等人也没给他们好脸色,他们心里阵阵叫苦,但押送地藏,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