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里面是浮浮沉沉的光,里面的情绪好像快要压抑不住。
她大概还不知道,她对于自己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在那些黑暗的日子里,被做实验的过程挺难熬的。
身体如同被撕裂一般的疼痛,熬不过去了就死了,而他挺过来了。
因为他有信仰,能再次看到她……
他已经见惯了黑暗,可是他以前也见过光的,并且一直能够感受到她的温暖。
她就是他的光。
他再一次看到了光。
就在他的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很真实。
可是,他和她之间却有着遥不可及的距离。
为什么?
为什么只能是弟弟?
花雾眸底带着痛意,冰凉的指尖在她的脸颊上轻轻触碰,好像是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瓷器。
“我可不可以不要姓花?可不可以不是你的弟弟?”
他的嗓音微颤,甚至还带着丝丝祈求,轻的几乎让人听不清。
花莯眼眶有些发潮。
她是姐姐,她理所当然的要保护他,她都已经习惯了这种模式。
她的眼底有些发红:“不可以,永远都是弟弟。”
他永远都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最亲的人。
却无关其他。
但有人想要伤害他,她也不会允许。
“他没死,我就再杀一遍。”花莯一字一顿,说着没头没脑的话,指节因为握的太紧泛着白,嗓音有些冷:“我就不信,我毁不掉他。”
“杀……谁?”雾怔了一下,眉头皱了起来,突然想起躺在医院的那位:“李教授,是你杀的?”
说完这话,花莯冷着一张脸,转身朝外走去。
雾心口猛地一跳,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别去,你斗不过他们的。”
容延礼有容家的背景,做事情又极为小心,不可能出纰漏的。
花莯挣开了他的手:“不试试怎么知道,我始终相信,邪不压正。”
听到这话,雾的指尖顿时僵住。
她的眼神有些冷,琉璃一般的瞳孔,里面的光太强,让人有些不敢直视。
她一向如此。
她有她的准则,有她坚定的事。
任何人都无法阻止。
雾缓缓将手垂了下来,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离开。
他从来都追不上她的脚步,永远都只能在原地等她。
所以,只能是弟弟啊……
从公寓出来。
花莯开始着手处理那份资料。
那是他上次偷到的那份药品的成分表,只能证明这份药里面含有轻微的致瘾性。
如果没有利用好,根本也不会激起多大的水花。
花莯给绮梦发了条消息:你觉得,我现在曝光这份资料,对于容延礼公司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其实她没有多大的把握。
但不想再等了,也不想再忍耐。
只能殊死一搏。
这么一来,她就与容家站在对立面了。
花莯想到了她的未婚夫。
虽然他的态度已经告诉了她,容延礼和她之间,他毫不犹豫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可现在已经关乎到整个家族了。
容延礼背后是整个容家在替他撑腰。
是不是,他们已经站在了对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