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宫羽鸣一心想尽管赶回南洲去,可是毕竟还要顾及苏绵,所以一路只能乘马车,不能骑马,导致速度比原先预定的慢了很多。
南幸跟宫千雪都觉得这样多在西圣耽误一天的时间,就多一天的危险,可是他们没有任何人敢跟宫羽鸣说这件事。
宫羽鸣还给苏绵用药,可他还是没把握好那个分量,还没到南洲边境,苏绵就在马车的晃动中醒了过来。
她昏昏沉沉地躺着一天多了,此刻脑袋都是茫然的,醒来的时候完全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哪里,只看见同在马车上的,还有背对着她的一个男人。
苏绵一下双手支撑着身下的软塌,警惕地爬了起来,满目戒备地盯着前面的人,开口质问“你……你是谁?”
许久没开口说话了,她嗓音哑得厉害,一开口声音透露着一股子沙哑和干涩,轻得几乎要听不见。
宫羽鸣从来没想过苏绵会突然醒过来,一下吓了一跳,还没回头,后背已经僵得绷直了。
苏绵警惕地将自己缩成一团,意识慢慢恢复清醒,意识到自己正在马车上,前面的人一直没发出声音,让她一下更加惶恐,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口水,泄气道“你到底是谁,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宫羽鸣慢慢伸手,试图拿过一直放在旁边的面纱。
可是手指触碰到面纱的瞬间,他又很快缩了回去,心想着,没必要了,反正苏绵早晚会知道的。
只不过他没想到这一刻来得这么快,所以一下没什么心理准备。
苏绵看对方一动手上的动作,就吓得屏息,神色越发僵硬和惶恐,却又不得不故作镇定,倒有些不伦不类的。
宫羽鸣微微咳了一声,轻声说“我不会伤害你的,你放心,我只不过是想带你去一个地方而已。”
声音实在有些耳熟,苏绵此刻脑袋转得飞快,盯着对方的背影,不太确定地微微张口“凌羽?”
她又想起之前那个吩咐手下人杀了秋霜的声音,浑身的血液都凉了下去,后背贴在马车的边缘上,鼻尖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宫羽鸣见被她识破了,也没打算继续隐瞒下去了,慢慢回过头,望了苏绵一眼。
他的眼神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温柔,唇边还带着一点点柔软的笑意,仿佛之前那个残血冷酷的人,不是他那般。
这副模样,吓得苏绵呼吸都轻了下来,她攥紧了拳头,牙关狠狠咬紧,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厉害谴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把我抓过来,为什么要伤害秋霜,我明明救过你,你却转身就在背后捅了我一刀是吗?”
如果苏绵知道,就连当初所谓地救了他一命,都是对方早就设计好的,恐怕她就不会开口说出这种话了。
可她什么都不知道,此刻也就接受不了,为什么一直对自己投以善意,甚至几次三番帮过她的人,却转过头去给她致命一击。
宫羽鸣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要亲口跟苏绵承认是自己一直在骗她,多少还是有些困难,有些难以启齿。
苏绵紧紧盯着他,将他那些隐晦的情绪尽收眼底,神色越发冷冽了下来,语气冰冷“说呀,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到底想把我带去哪里,你放我下去。”
眼睁睁看着这些人杀了秋霜,其实此刻,不管宫羽鸣拿出什么样的借口出来,苏绵都不会原谅他的。
她更没办法容忍自己跟一个杀人凶手待在一起。
所以苏绵并不很执着于解释,反而一下朝着马车下车的方向扑了过去,作势想跳车。
宫羽鸣从后面牢牢抓住她的手臂,厉声道“别动,你不要命了?都已经走到这里了,我怎么可能放你回去,苏绵,我只能说认识我,算你倒霉,可我不会轻易放你回去的。”
苏绵反应了两秒,清醒后,更加剧烈地挣扎了起来,手脚都在打宫羽鸣,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