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天还未亮,顾知行便一如往常醒了过来。
然后第一件事便是低头查看怀里的人。
苏绵抓着他的衣襟睡的香甜,已然是睡到半夜人就已经豪不自知滚进了他的怀里。
察觉到她的手脚已经不像昨夜一般冰凉,而是暖融融的,顾知行这才把盖在身上的被子掀开了一点缝隙,悄无声息的下了床。
“唔……”似乎是察觉到了身边的肉圆没有了,苏绵下意识的就朝着刚才顾知行躺过的地方拱了拱,直到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才安静下来。
好笑的站在原地看了她一会儿,顾知行这才让人进来侍奉着换好了一身玄色的朝服进了宫。
……
“听闻皇叔的文渊阁昨日被毁了?不知是否需要朕从朝中拨派些工匠到皇叔府上修缮一番?”
朝堂之上,一个身穿明黄色龙袍的少年坐在龙椅之上开口问道。
他的眉眼和顾知行有五分相似,眉宇间虽然带着一丝未脱的稚气,周身却已有了位居于万人之上的凛冽气势。
顾知行身侧文武百官闻言皆是对视了一眼,随即便都心照不宣地低下了头。
昨日,顾知行府上文渊阁被毁的事情,早就已经传的人尽皆知了。
“王爷,这文渊阁可是摄政王府的重地。”一道有些苍老的声线突然自人群中传出。
顾知行神色冷淡,连眼神都懒得分给刚才说话的人一个。
光是听声音,他就已经知道说话的人是谁了。
“王大人不妨有话直说。”他淡淡的开口。
“既然王爷让老臣直说,那老臣就直说了。”被唤作王大人的老者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胡,这才缓缓开口道“听闻这次又是苏绵惹的祸,不知王爷这几年以来一直将这奸细养在身边究竟是何用意?”
“是啊,王大人说的是!”话音刚落,便有人附和“若长此以往,必将铸成大错!”
说话的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大臣,一边说着,一边纷纷摇头,一副十分不忍直视,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怕不是那奸细给王爷下了什么药?”
“王爷如英武过人,怎会中药这等下三滥的手段?”
有人故意和刚才说话的人一唱一和“依我看啊,说不定那苏绵是会什么北元的妖法,这才让王爷朝思暮想了这么多年!”
顾知行的行事作风早就已经引起了朝中老臣的不满。
当年他仅凭一己之力,就使得西圣的皇族尽数凋零,只剩下了顾昭这么一个没人疼、没人待见,更没有资格继承皇位的皇子。
满朝文武皆以为顾知行要自己掌权,可谁曾想到他却扶持了仅剩的侄子坐上了皇位。
可尽管如此,也并未给朝中老臣留下些什么好印象。
顾知行也并不在乎这些,虽然他行事手段向来狠戾,但他在朝中也是有一些的崇拜追随者。
眼看着一些老臣说话越来越难听,一旁较为年轻的臣子有些听不下去了。
“王大人何必把话说的如此难听?”
一位文官皱着眉打断了几位义愤填膺的老大人“苏姑娘未必就是故意毁了文渊阁。”
“若非故意,她为何要三番两次往来于北元和西圣之间?一次次的来坑西圣?”老大人咄咄逼人。
“可苏姑娘又有哪次是闯下了弥天大祸?”文官不服气的反问。
很快,朝堂之上就分为了两派。
一派是以王大人为首的“批判苏绵派”,另一派则是以刚才说话的文官为首的“拥护顾知行派。”
顾昭坐在龙椅上,眼看着刚才还井然有序的朝堂之上突然便分成两波争论了起来,一时间有些头疼。
这帮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