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好好看护。
所以在南巡之前的这几天,务必让陛下舒舒服服去做他想做的事吧。”
昔立严退出了正孝宫,他的劝谏对下了决心的太后是无用的。
他追随太后多年,知道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理由。
但作为行医之人,看着手中瓷瓶,一股强烈的负罪感马上侵袭而至。
太后是个可怕的女人,这点不假,但她会如此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还是让昔立严一阵背脊发凉。
昔立严退下后,太后疲惫地将后背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艻静为她擦拭嘴角上的残血。和玹羽大吵的那天,太后回到正孝宫之后也咳了血。就算是去年虹国处于内忧外患的日子,她也不曾如此大动肝火。
她不能否认玹羽这一年多来的成长,但还远远不够。
有些东西她无法教给他,而他也并不接受。
“……陛下需要有人辅佐。”
太后闭着眼,一旁的芒静静静听着。
“心地纯良固然是好,但过了就会险象横生。
玹儿在尭敬出身边待得久了,心性恐难再改,他身边须有一个能替他杀伐决断之人。”
“太后心中可有人选?”
“哀家想在众洲侯之中择一人,放眼望去,能担此大任,最适合的人选就是赜博弗。
但是,可惜了……”
既然丞相知道了舞河之事,也难免会传到赜侯耳中。但没有证据,赜侯也会像丞相一样,只能选择沉默。
而玹羽是朵昈的养子,也是她的亲侄子。赜侯就算再恨王室,也不会对玹羽出手。但也不能肯定,他将来不会成为王室的威胁。
太后伸手扶上额头,狠狠地掐了一下。
她不是没想过要除掉赜博弗,而是现在的虹国还需要他的力量。
玹羽已经向她展开攻势,她已经不能像从前那样一手遮天。
杀些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还要招来儿子强烈的质疑,更何况是一洲之侯,还是受人敬仰的赜侯。
站在己方时,赜侯是王室强力的后盾,但一旦阵营转变,赜侯就会变成棘手的存在。
太后感到了一丝力不从心,也有些惧怕,她必须尽快找到能够对抗这些不利因素的力量。
艻静刚想张口叫她休息,而此时对方却睁开了眼,冰蓝色的眼眸中射出了犀利的目光。
“叫暝凛高过来。”
艻静应声后离开了,太后再次提笔疾书。
这次的收件人则是郁千崖,那个太后一直想收归麾下的男人。也是被太后认为唯一能够与赜侯抗衡,能够承担辅佐涟延王重任的洲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