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匡氏一族的人?那匡聚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大哥。”
听到这儿,玹羽的眉毛已经拧成一团,问道“这么说,这次的南巡,是你们兄弟联手将本王和太后骗到这多州来的吗?”
“兄弟?联手?”匡兴不禁发出了一阵嘲讽的笑,“或许我们可以一直做兄弟,但他却在我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时,就将我抛弃了。
那个男人在我心中,除了是仇人什么都不是。”
“所以你为了报仇,就化名‘夙隐’成为了多洲的洲丞?”
“没错,这次请陛下和太后来,就是要给两位一份大礼的。”
说着,匡兴一挥手,将一个物体抛向玹羽。
接住之后,玹羽才发现是一只柳木匣子。
打开盖子,一颗和匡兴有着同样墨绿色长发的人头,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虽然没有见过匡侯,但玹羽能够确定,这就是匡聚本人的人头。
这个本该由他这个虹王亲手处决的乱臣贼子,早已被他的亲弟弟手刃,并身首异处。
人头面部表情狰狞,可以想象得到,他死时是有多么的痛苦,还有不甘。
战场上生死一瞬之间,玹羽也是见得多了。但这个木匣之中所装,却是满满的怨恨与哀愁,让玹羽不禁感到胸口憋闷,胃液上涌,身体也为之一颤。
“陛下,你怎么了?那是什么东西?”
察觉到异样的暄诗安,从后面探出脑袋。但她投向木匣的视线,却一下子被玹羽用盖子重新盖上了。
“没什么……”
玹羽说着,将木匣向旁边一甩,已经赶过来的禁卫将军一下接住了。
“你杀了祸乱虹国的匡侯,立了大功,全国百姓也会由此获得太平。今天又为何这么做?再次搅乱天下?
你既然恨你大哥,那又为何还要保持‘匡兴’的名号?继续做你的多洲洲丞,不是更能让你快乐,忘记以前的一切吗?”
“陛下的这番话是在安慰我吗?”匡兴仰天大笑,“要是在匡聚杀我全家的那天,能够听到这样的话……
一切都太迟太迟了!”
大笑突然停止,匡兴的面部变得狰狞,道“我要把匡聚欠我的一切都夺回来!他的命!他至亲的命!他的地位!他的权势!他的财产!还有他的野心!全都夺过来,才能解我心头的恨!”
看着面前匡兴的疯狂摸样,玹羽心中涌起了一股厌恶,质问道“你就为了这个,再次把虹国搅得鸡犬不宁?!你知不知道又要有多少人会因此而丧命!”
“把虹国搅得鸡犬不宁的,是现在的王室吧?”
匡兴脸上浮现出一股邪气,“明苍王仙逝,宫中又无太子。虽然按照礼制,只有男性才可继承王位。但以盛承太后的权利,完全可以把两位公主当中的一位推上王位。
可她却偏不这么做,自己独揽大权十二年。随意玩弄权势,导致众多洲侯及中央官员的不满,长年陈酿发酵才导致今天虹国的大乱。
如今,太后年老体衰却还不知悬崖勒马,非要从蛮夷之地找来个野种,做她儿子,继承大统。
我虽恨匡聚入骨,但惟独对他的叛乱毫无半点异议。如今也只有我们匡氏,才是虹国正统血脉。”
“妄言狂徒!”
玹羽还未发声,他身后的暄诗安就已经气得听不下去了。
听到这还带些稚气的嫩脆声音,匡兴不禁眯起了紫色的眼睛,道“暄大小姐说得对,我的确是狂徒,不然的话,又怎会做出绞杀虹王的疯狂之举呢?”
看到暄诗安一脸疑惑,匡兴脸上又现出一股阴笑,继续道“很奇怪我一个狂徒,为何会认识从未谋面的暄大小姐吗?
要说来,你还应该叫我一声姨夫呢。”
“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