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究是太善良了些……”
薛北杰轻声叹息道。
究竟是墨凌沣扮作南楚的模样再次入谷,还是墨凌沣命真正的南楚入谷,利用雪倾城的倾心之情,从而轻而易举的救出凌凤?
不过这两种可能罢了,薛北杰心中早有定夺,事实究竟是哪一种,对他来说已经无关紧要。
但只会让他心头的恨意更浓烈,如翻江倒海,掀起滔天巨浪!
就算他对雪倾城并不是真心的,雪倾城也不可能心中只有他,但是,他就是无法克制自己心头的恨意!
他快步向石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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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牢中,凌凤和慕容磷双双遭受酷刑,遍体鳞伤,陷入晕厥。
他不想一掌打死凌凤,因为有些舍不得,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所以让她受些皮肉之苦,似乎他心中可以快意一些。
他刚入谷时,三言两语之下,雪倾城就带他来石牢看凌凤,当他看到凌凤和慕容磷中了毒烟,双双晕倒在地时,脑海中下意识的浮现出自己当初在谷中费尽心思的研制解药的场景,生怕她因为中毒而一命呜呼。
但是,当他知晓了墨凌沣早已设法让凌凤服下解药,瞬间觉得自己耗费心思,彻夜不眠研制出的解药已经毫无用武之地。
心灰意冷之下,将解药丢弃在雨夜中。
他终究是心软了,即使知道这个女人十恶不赦,已经不是故人,但是看到凌凤中了毒烟,躺在地上时,还是让雪倾城将解药给他们服下。
但凌凤醒来之后,他又让凌凤和慕容磷遭受了临溪谷中的种种酷刑,而且特意吩咐了让女婢们留他们一条性命,让他们尝尝受刑之后痛苦不堪,苟延残喘的滋味。
到底是墨凌沣比较自相矛盾,还是他心里更矛盾?
他甚至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个好人还是坏人,只觉得自己被命运捉弄得彻彻底底。
想得太多,不禁觉得自己和雪倾城都是可怜之人,但若是告诉了雪倾城实情,告诉了她,当初是墨凌沣易容作南楚的模样进入谷中,那么,雪倾城得知真相之后,会不会接受不了?
就像他自己也一时无法接受凌凤并非故人一般。
墨凌沣行事,他管不着,也不会戳破墨凌沣的计划,使自己徒增烦恼。
目前,还是不让雪倾城知道真相比较好,他自问自己也没有必要告诉她真相。
墨凌沣惹出的烂摊子,若是到了东窗事发那一天,也与他无关。
更何况,薛北杰对雪倾城还有最后一层防备之心,女人心海底针,不防备不行。
“薛公子。”
石牢中的奴婢见薛北杰前来,礼貌道了声。
“你们都出去。”
薛北杰沉声吩咐着,目光停留在凌凤和慕容磷身上。
“是。”
奴婢们感受到他周身的杀气,听了他的话,更是不敢懈怠,一溜烟全退出去了。
“欠下的债,是要还的。”
薛北杰眸光流转,冷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