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子被郢王这顿怒骂吓得险些丢了魂魄,怏怏的求饶道“仆不知呀,仆不知呀,还请殿下明察,无凭无据,这厮竟冒充自己为新罗皇室,殿下切莫被他给蒙骗了。” 庆王转过身来,与郢王面面相觑着,不容细细思量,就直接说道“新罗国的使团尚在京都,将这家伙带回去让纯安王辨认辨认就知真假。” 郢王抿着嘴唇点了点头,脸上的怒气仍是未消,直视着那牙子厉声道“且不论此人究竟是不是新罗皇室,你这獠子卖良为贱,藐视朝廷威严与法度,亵渎未来王妃,三条罪状,条条不可饶恕,今日你若不如实交代奴隶来处,本王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人牙一听,吓得浑身颤抖得更加厉害,苦命央求道“殿下饶命呀,贱仆知罪了,贱仆知罪了。” “那你还不赶紧交代,劫掠新罗商队的可是你这獠子?”,郢王黑着脸,眼神锐利的从他面上扫过,杀气腾腾的,直让人心生寒栗。 牙子惶恐不安的摆手道“并非贱仆,并非贱仆。” “快说,到底是受何人指使?” 牙子被这应接不暇的责问逼得乱了方寸,左右环顾着,突然瞧见不远处木桩上放着的一把镰刀,直接冲了上去。 “拦住他。” 苏宁儿眼见不妙,一边大喊着一边直奔他前面阻拦过去。 她提醒的倒是及时,庆王与郢王顺势上前,一人将那人牙绊倒在地,一人夺过木桩上的镰刀。 郢王迅疾蹲下身去,一把将人牙提了起来,面向苏宁儿时,脸色骤变,甚是顽皮的打趣道“不错呀,皇婶,你这反应速度够快嘛。” 苏宁儿与他对视了一眼,以前从未见过此人,也未听人提及过,竟不知从哪儿突然冒出来的一位少年郎,开口便称自己为皇婶,还表现得这般亲切,着实让人讶异。 僵硬的同他笑了笑,之后便回过身去,冷不防却见庆王那双冰冷的眸子正定定的注视着自己“苏一娘,你不要命了?” “奴” 苏宁儿轻轻的眨了眨眼,也不知该如何答他。 方才她并没顾忌太多,仅是想着这人牙在自己面前那般嚣张,还说什么自己就是“朝廷法度”,只怕背后并不简单。 而人牙想要跑过去拿刀,在这闹市中断然不可能挟持人质之类的,目的想来仅是为了自尽。 这时,已有几队兵士冲了进来,将那人牙制住。 郢王紧咬着嘴唇冲人牙愤懑的瞪了眼,恶狠狠的道“不肯说是吧,那便先让你去尝尝大理寺断案的滋味。” 随后,他又朝向那群军士大声吩咐道“严查整个骡马市场,将所有人牙带回大理寺查办,务必查出拐卖良人的源头所在。” 那群军士得了令,纷纷奔入市场各处。 一时间,整个骡马市场陷入一片慌乱之中。 郢王这才得了空闲,目视着苏宁儿,带着质问的语气问道“皇婶,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来这骡马市场买男奴作甚,莫不是” 他欲言又止,刻意打量了眼庆王。 庆王一直冷着一张脸,并未作出任何反应。 苏宁儿却吓得面色铁青,赶紧解释道“不是殿下想的那样,奴家,奴家并非是来买奴仆的。” 庆王好像并不想听她解释,寻了把利刃,慢调不吝的走到那些囚笼跟前,直接将枷锁斩断。 沁儿怕这王爷是在计较着什么,也急忙替苏宁儿圆说道“奴婢可以作证,我家一娘是来买马匹的。” “买马匹?”,郢王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一娘府上听说豢养了不少西域良马,何须来这乱糟糟的闹市里买马,岂不是让人笑话。” 苏宁儿可真是有理说不清了,总不好将两方关系不合的事情抖露了出来。 正苦恼着,只见囚笼中几名衣衫褴褛的女子冲了过来,搀扶住那受伤的男子。 那男子散乱着的发丝被整理了一遍,脸上虽说还是风尘仆仆的,五官轮廓却是清晰起来,看上去倒像是位世家子弟模样。 男子被苏宁儿所救,心里自是感激,此刻虽已浑身乏力,仍是强撑着一口气替她辩解道“我可以替这位小娘子作证,她的确是来此买马的。” 郢王这才将信将疑的走到那男子身边,细细的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