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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后背不时隐隐作痛,呼吸也困难,像老牛扯风箱似的,时长时短,免不了遭到后排座的程凌无数个白眼。
上午上完课,聂峰便请了假,跌跌撞撞地回到家里。
幸好外婆不在,他来到里屋,从床底下搬出一个陶罐,里面装满了黑色的药膏,散发着刺鼻的味道。
这药膏是昨天胡一刀给的,里面几味药还是自己帮忙收集的,包括自家院子里结的银杏果,每年落下满满一地,每次聂峰就收集起来,大部分给了他。
用酒精消了毒,将黑色药膏涂满伤口处,这药膏效果很快,约莫几天以后就会消肿清淤结疤生肌。
不过这次受了内伤,抹了药膏后,心口还是隐隐作痛,聂峰端只板凳,找了本书来到后院,靠在银杏树下,准备转移一下注意力。
这是从胡老头那儿借的网络小说,内容还颇有意思,看着看着,便暂时忘了伤痛,整个人渐渐沉浸在故事之中。
此时正是晌午时分,天色阴沉,天空有小雨飘过。
忽然,一缕凉意自树干升起,缓缓流入他的身体,这凉意,像来自大山深处冰雪融化的溪流,清凉而悠远。
聂峰一下警醒,刚想移动身子,但又觉得这种感觉很舒服,很惬意,便沉下心来仔细体验着。
只觉这股凉意,如冰雪初融的春水,先从背上,再缓缓弥漫到四肢,乃至全身。
所到之处,身上的细胞如沁沐在春风中的小草,簌簌而动,坏的老去,新的生成,背上的创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慢慢愈合。
一个小时过去。
聂峰站起来,背上的淤血已然消散,伤口已经结疤脱落,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迹。
胸口也不闷不疼了,呼吸正常,不再有阻滞的感觉。
聂峰摸摸后背,皮肤像缎子一样光滑,原来的一团深色淤青消失得干干净净,仿佛背上从来没受过伤似的。
他看着面前的银杏树,心中思绪翻滚,自己从小就在树下玩耍,也曾受过伤,流过血,就从来没有今天这种感觉。
再把手放上去,把后背靠过去,那冰凉的感觉已杳无踪迹。
洗漱的时候,聂峰着上身对着镜子,只见背部所有的淤青已消失,只有以前留下的一道道淡淡疤痕,像某人的狂草,横七竖八龙飞凤舞似的。
这些疤痕在背上交错纵横,仔细看去,依稀像一个图案,又像汉字里的“拆“字。
其中右下角一个圆圆的印记相对深一些,聂峰知道这是铁胆砸在自己身上留下的印记。
原先拆字下的一点只是一抹淡淡的刀痕,现在有了这深深的一点,背上的整个“拆”字就更加完整、形象。
“得把它去掉。”
想想,一个大好青年,背上背着这么多疤痕,乍一看象像拆迁办的,而且听陈凌说,精英学院初选就要政审,自己这满背的刀疤像极了黑社会的纹身,到时候被当做小流氓小混混,那就呵呵呵了。
下午放学的时候,文小兵和胖子来了,上午聂峰的境况他们也看见,只是不知道详细情况。
聂峰把早上的遭遇给好朋友讲了一遍。
“靠,这个仇必须报!”胖子咋咋呼呼。
“报,怎么报,找人打回来?”文小兵比较沉得住气,他知道,高枫家族显贵,又和学校的一帮官二代、富二代关系颇密切。
真的要将场子找回来,止不住在学校又是一番火拼,而且,肯定干不过对方的势力。
“我想过了,你打我,我打你,反而闹大了不好收拾,”聂峰心中早有主意,道,“我想约他出来谈谈,大不了单挑。”
“胖子,你去约约,明天下午黄槐树下等他。”聂峰道。
胖子屁颠屁颠的接受了,对于这种通风报信类工作,只要没危险,他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