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是个小场面,胖爷我还吼得住。我是怕你,你就没觉得这路走的有些太顺当了吗?”
我稍作回忆,这路怎么想也没顺过呀,一路以来丢盔卸甲,物资还都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我这会儿腿脚还能全乎,已经是提前预支了几辈子的勇气,这要是说我顺,那我这一辈子可就太衰了一点儿。
我没理会胖子的话,直接掏出信号棒,将其引燃,就顺着地上汉白玉质地的石板朝前滚了过去。信号棒一连滚出去十几二十步,在大概二十米外停了下来,几秒火光就灭了,地面则被熏出了一片黑色的痕迹。
我瞥了一眼胖子,这回真的是扳回一局,胖子面无表情,也不看我,就望着前方。我有些吃瘪,直接开口道:“要是有机关,都到这地方了恐怕不会是毁灭性的,触发一定极其灵敏,一根信号棒足以,你看,现在不也是什么事儿都没有,这点儿路,装什么机扩都不够,你怎么胆子……”
“你胖爷我这叫运筹帷幄,别跟小人得志了一样,那些老鬼的手法不会有疏漏,这么关键的地方,要是你,你得用脑子想,胖爷我一声肥肉,就是指着这些脂肪在关键时候给脑子用,胖爷我说有问题,那你就别想着一路安安稳稳的走好。”
胖子语气平稳,似乎心中已有了打算,但人也没有动作,这实在太怪,完全不是这个人的处事逻辑。我越是想就越迷糊,不管胖子,看了马师爷一眼。
谁知此时马师爷却正和那几个马仔聊得火热,几个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烟在抽,只是那烟……我心中一阵的发寒呐。
早前在楼中的题凑椁上,听那个庄稼汉讲黄河边的异闻,胖子就犯了烟瘾,几个人摸便了全身,也没有找到一片烟草来,唯一的就是打火机,其他什么也没有,这会儿他们的烟又是从哪里来的。
我仔细一看,几个人围坐在地上,不知道说些什么,口音很怪,我眼前稍稍有些迷离,但是心决不对,就一发狠心,直接用空烧了一会儿的打火机铁皮帽烫了一下自己。
我猛地一惊,但眼前的感觉还依旧存在,不知道为何,眼前朦朦胧胧,但是围坐着的马师爷一行人却已经转向了我,还一个劲的朝我招手。
我甩了甩脑袋,朝他们走了过去,师爷给我递过来一根烟,我一看烟是用纸巾卷的,里面的确是类似烟叶的东西。
“来一口,来一口就没事儿了。”马师爷朝我招手,一头火已经来了,鬼使神差,我将烟卷放在了嘴边,火焰一起,口中便是一种极其奇怪的味道。
这种味道非常有刺激性,但我并没有此种味道的任何记忆,猜测也猜不上来,我就拉了一把马师爷的肩膀,问了一句:“师爷,这是什么?”
但话才出口,我就已经看见了此物制作的过程,马师爷对面盘坐的几个马仔,其中一个正拿着一把匕首,一下一下的削着手里的木头,木头发黑,我看见就是一阵的恶心,那东西我已经不能再熟悉了,明墓之中,被我大卸八块的棺木,那些木头碎屑,大部分就是他手中的那个样子。这些个王八蛋,真的是一时犯了瘾疾,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根棺材板,这会儿削下来木屑,卷着当烟抽。
我扭头一阵的干呕,可是半会儿的工夫,确是什么也吐不出来,心里又有这种记忆,更是觉得像是吃了一口苍蝇,还是刚从厕所飞出来的那种。
我强忍着心头的恶心,一连几脚踹飞了他们手上的烟卷,那个还在削木屑的马仔更是倒霉,被我一脚直接踹翻了过去,只是这一脚出于心中内火,根本没有收住力气,马仔刀柄朝外,刀尖朝着自己,这会儿正好一匕首刺进了自己的喉管。
此时我更是觉得脸上麻木,这种低血糖的感觉我已经许久都没体验过了,小时后经常有一天没饭的经历,那种脑袋眩晕,双手双脚发麻,脸上微微触电一般的感觉,我已似入了梦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