雳,不但将王志胜震得呆了,就连满院子的将士,一个个也是目瞪口呆。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跟了简大虎多年的老卒,哪一个不知道储怀川是简大虎的爱将,陌刀军更是军中精锐,这些年死在储怀川和两百陌刀军手上的蛮子不知道有多少,更何况,就在刚刚大家伙儿可是亲眼瞧见将军为了医治储怀川的伤势不惜耗损修为,怎么一转眼的功夫,这两个生死兄弟竟然反目成仇?
“嘿嘿,”王志胜气极反笑,“统领真是好大一顶帽子,你这不但是想要我家大哥的性命,更是要将他钉上个叛军的罪名,不错,那一刀是我家大哥所刺,但你就不奇怪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王志胜抬起头目光从殿外每一个将士的脸上扫过,“大家伙儿都知道储校尉的为人,更知道储校尉与将军的关系,难道你们就不奇怪我大哥为什么会刺出那一刀?你们来到这座古刹也有半日的光景,难道你们就没发现两百陌刀军如今还剩下多少?”
静,广场上十分安静,只有王志胜一声声的质问在诺大的广场上反复回响。
话说到这个份上,周然没法子再不理会,转身给猛子施了一礼,“神君,事到如今,周某怕是没法子将他们留给神君处置,还望神君见谅。”
见到猛子点头,周然冲着身后挥了挥手,“来人,准备一张和将军一模一样的软榻,将储校尉抬着,众军即刻开拔,不得有误。”
一会儿的功夫,八名精壮的军士已经抬着储怀川从伽蓝殿中走了出来。王志胜紧紧的跟在软榻旁,手上提着陌刀,寸步不离。
“神君,咱们就此别过,今日大恩,长平关上下五万将士铭感五内,日后但有差遣,万死不辞。”说着话,周然倒头便拜,身上的甲胄哗愣愣作响。
“但有差遣,万死不辞。”上千战骑轰然应和,将广场上的烛火震得忽闪闪,摇摆不定。
猛子原本只是从大局着想,这才不惜担着干系放任简大虎回去疗伤,却没料到这些汉子竟然这样重情,不由得也湿了眼眶,更何况,周然行的是军中大礼,自己如何能受?连忙上前搀扶。
就在这个时候,异变陡生,躺在软榻上昏迷不醒的储怀川忽然暴起,劈手夺过王志胜手中的陌刀,抱着周然就地一滚,手中沉重的陌刀已经压在了周然的咽喉,一抹鲜血顺着刀锋流了下来。
暴喝声此起彼伏,恶麒麟怒生咆哮。
“储怀川!”周然临危不乱,“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难道你当真投靠了那些蛮子?”
“投靠蛮子?”储怀川仰天大笑,“周然,你也太小瞧姓储的了,想我十二岁从军,大小百余战,死在我储怀川手上的蛮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说我储怀川会投靠那些杂碎,这话说出来你信?”
“既然没有投靠蛮子,那就还是我周然的兄弟,听我的话,收了刀,跟着我返回关上,一切等到将军的伤好后再行定夺。”周然的声音低沉,听不出一丝的紧张,就好像这柄九尺长刀并不是抵在自己的咽喉一样。
“等简大虎的伤好?”储怀川盯着周然,叹了口气,伸手将手上的陌刀丢到了一旁,“若是今天你带着简大虎离开这里,我只怕你这三千恶麒麟会步了我陌刀军的后尘。”
储怀川说出这句话,颓然向后便倒,似乎方才那一刀已经耗费了他全部的精力。
“你说什么?”周然一把揪着储怀川的衣领,将这条铁塔般的大汉整个人提了起来。
“说什么?”储怀川有气无力的瞥了一眼周然,声音颓丧,“我知道就算我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要不是方才我亲眼瞧见,我也不会相信,咱们这些年拼了性命跟随的将军竟然与那些妖魔有染。”
周然愣住了,猛子也愣住了,就连一旁站着的君无益也是呆若木鸡。要说别的,或许还会有人相信,但要说这位长平神将通敌,就算是君无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