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就放他离开了,他们认为是到白家追债的人放的火,就连白家其他人也都这么认为,而那几个追债人又逃离了金洲一个也找不见,白正廷就像看到了希望一般把‘杀人凶手’的头衔往那些人的身上扣,慢慢的他也就忘了到底是谁放的那把火。
林竹音刚没的那几个月,白正廷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梦见林竹音烧焦的尸体来找他质问他为什么要烧死自己。那段时间他抽空就和大太太去寺庙烧香拜佛,美其名曰和她一起为这个家祈福,但其实他只是想为自己讨一份安宁。可能是心理作用,去了几趟寺庙后他果真就不再做梦了,只是他依旧不能直视白荷,她和林竹音长得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看着她就好像在看林竹音。久而久之他就越来越畏惧白荷,白荷说什么他都应着,因为他心里有鬼。
三年多的时间过去,白正廷真的以为这件事自己能瞒上一辈子。他没想到除了自己竟然还有一个知道真相的人。塔
那天在饭桌上听到白荷说的话时他的双腿在桌下已经抖的不像话,而白荷看他的最后一眼更是让他吓到差点尿裤子。
他一个人在客房里想了两天,想究竟是去主动坦白好,还是等着巡捕房的人来抓自己好,思来想去白正廷最终决定逃亡。
他原本计划出城或者乘坐火车,但他没有通行证被挡了回来。找了个据说能带他混出去的人给了五十块结果对方到人多的地方就把他甩了。他觉得继续在街上晃下去不行,一定会有人出来找他,最后他找了个桥洞和乞丐待了四天。
桥洞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可这么多人找他都愣是没找到。
因为在白家所有人的认知里,白正廷虽然懦弱无能,可他自小就是个少爷没吃过苦没受过累,就连白家最落魄的时候他都没出过一份力,他天生就是个只懂享受的人根本不可能去和乞丐睡桥洞,他忍不了。
可他恰恰却忍下了。
若是知道他这么能忍,那他在第一天就该被抓回来了。哪还会等到今天?
看着白正廷沉默的样子,白荷也不想再和他继续纠缠,她的愤怒在这些天里已经被消磨殆尽了,现在更多的只有无尽的疲倦。
她转身向堂屋里走去,她要坐下歇一会儿。
白正廷依旧跪在院子里,好像这样做就能被原谅。
白月薇下课回来他已经摇摇晃晃支撑不住,白訾翊结束工作回来他已经坐在了地上。
“訾翊啊……”白正廷一脸哀求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这可是他唯一的一个儿子,“你帮我跟你妹妹说句好话吧……”
白訾翊是他的儿子,却也不是傻子,他让白正廷先起来随他一起进屋。
白正廷还以为他这是同意帮自己说话的意思,高兴地两手撑着地面起身,正想再说两句时白訾翊已经走进了堂屋,见状他也忙跟上去。
白荷她们等了白訾翊一天了,现在他终于回来了。
白正廷站在白訾翊身后,小声催促他快说,可是白訾翊却一声不吭,还是白荷先说了,她说“现在人都到齐了,就把我们前天商量好的事说一下吧。”
商量好的事?什么事?不会是要把他送到巡捕房去吧?
白正廷惊慌地想着。
下一秒,他就听到大太太说“正廷,你以后都不能再留在这个家里了。这是我们的一致决定。”
“什么?”白正廷愣了,走出去看着大太太。
这件事最终大太太还是决定由她来说,她想如果一定要有一个被诟病的恶人,那么她当自然比白訾翊当要好得多。她是妻子,白訾翊是儿子,儿子怎么能赶老子?但是她可以。
“经过这件事后,我们都认为你不适合再跟我们生活在一起。所以我们决定让你搬出去住。你也不要怪我,这是你自作孽。”
不是送他去巡捕房他很开心,可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