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下来,只得离任随征。二人相遇,甚是投机,各相爱敬。因见贺太尉行兵无谋算,两次进计皆被喝退,二人忿忿不平。这日见贺太尉招呼兵将追赶马楚,他二人不听招呼,见追入岭去,便商议焚毁贼舟,断其归路。遂各带本部,望伏雄浦来。因见日色尚早,便隐伏山林,到晚使人先去打探,传令军士俱埋锅造饭,各令饱餐。
候至更深,便有报来,报道“贼船无准备,四下俱已熟睡,只有一个贼头在舱内灯下看兵书。”二人听了,问道“贼船上更鼓可打得清楚么?”探卒道“并无人巡守。”二人听了,便暗暗踌躇道“莫非有诈?”因又着人去打探四处可有埋伏。不一时又来回报并无埋伏。二人听了,又暗暗想了一番。柳林道“一伙毛贼,料他有甚智谋?只一齐杀上船去焚烧,便可成功。”劳捷道“不可,不可。这些船只在此,岂无头目看守?莫非打听不实?不如我二人悄悄去看明。若是果然,便招呼杀去未迟。”遂吩咐起身。
离船半里,便叫军士屯住,静听暗号杀来。二人便来偷看,只见黑影处,湖下贼船如蚁,却果静悄,不作提防。因暗暗欢喜,遂又走到有灯火的船来。只听得声音朗朗;再走近一看,灯下现出一面大旗,上写中军“帅”字。又走近来,向舱内看去,只见有个贼头,勇巾扎袖,相貌端庄,在灯下不知念诵些什么,又见船上走跳直接上岸头。
劳捷悄说道“这贼合死!可知军伍中用不着之乎者也!”柳林道“他死在目前,敢在那里念消灾经?只上船去,杀这贼头,放起火来,便没主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