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所害,出外为流贼所欺,气愤荒郊,得蒙救济,再造之德,永镂胸膺。但恨黄金失散,进退维艰,三命沉冤,一人受苦,孤负了仗义的知交,空盼了捐金的父执,雪仇何日?旋舍何年?”说罢不禁欷歔。
刘承劝慰说道“祝兄贵体未痊,不宜过生悲戚,还须调好尊恙,然后再图复仇。”祝能说道“刚刚相识,便叨唠恩人,何以克当?”刘承说道“人生世上孰无危急,颠沛之时,见而不援,此非人类。老夫生成义胆,养就慈心。钱财每置之度外,祝兄务宜安心调养。些须供养何足挂怀,这里的人俱是老夫下人,倘有索需,不妨呼唤。老夫有事欠赔了。”即起身欲行,复细嘱家人道“祝相公病卧在此,尔等须小心服侍,倘有所需不可怠慢。”说罢往外而去。
祝能在刘家店得刘承延医调治,经十余日已身体如故,十分衔感。是晚,刘承置酒相贺,祝能避席而谢道“救死之恩方失衔结,这何以敢当?”刘承说道“祝兄乃当今豪杰之士,吉人天相,遇难辄有匡扶。老拙何功之有?”说罢举杯相酬。酒至半酣,忽地半空嘹唳一声,一群鸿雁向南飞去。祝能此际似刀搅心肠,拦不住泪滴如雨。
刘承在席劝慰一番,祝能带泪而言道“恩公感赐小子不应向隅,但触景生悲,正自不能尔。回忆临别时,老父在牢,谆谆致嘱,只望进京告准,早把冤伸,岂料中途遇贼失去黄金,遂至进退维谷。今日老父在狴犴中不知怎样悬盼,因思空身只手怎样赴京?兴思及此能不郁悒!”刘承慨然道“老拙天生热肠,闻兄说出如许悲凄,恨不得举囊相助,但进京告状,使费浩繁,非万钱不能了事。自恨鞭长力薄,一时措办不及了。愿兄少等须臾,在老拙店中盘旋数月,等待机会再作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