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古早的一个传说有点关系……”在姚太尉目光的催促下,才含含糊糊地道,“简单地说就是西川等地的一个邪术,叫寸搩大法。把妙龄少女截断十八截,以做过法的丝线相连,叫‘碎金切玉’,辅以固定时辰和邪术,可以生魂为祭祀,可在半年内,吸取周围百里方圆之内十八个命运最为强盛之人的气运,行此术者可求财、求智、求身体康健、求诸般大运,事间万物皆可求,能使施术者自身奇异超乎常人。只是被偷取气运的十八人,则难免有所损伤,轻则多病多灾,重则丢失性命……”
他这么一说,众人面色都变了。
这不是巫蛊之术吗!
原以为不过是简单的命案,也就是死得离奇一点,没曾想居然还有这一层。
历朝历代巫蛊都是最大的禁忌,但凡擦个边,诛九族也是常事。
“西川”两个字着实敏感,众人都有意无意把目光转向皇后,皇后神色却没什么异常,众人这才想起,皇后出身的并不是西川郡的易燕然家,而是相邻的长川郡的易勒石家。
易勒石是易燕然的亲叔叔,原本也是一家人,女儿成为皇后后,起了野心,想要家族争位,失败后被驱逐出西川,这人也是有本事的,和当年朝中权相关系紧密,又有个皇后女儿,最后凭借剿匪之功,成为了长川的刺史,多年后虽然两易看似化干戈为玉帛,但其实面和心不和,有传说易勒石一直想夺取西川成为易家大家主,只是几年前似乎家族中又出了些变故,这些年一直在休养生息,倒是安分了许多。不过近几日朝中正在议长川易弹劾西川易和西番勾结的折子,倒是有很多大臣态度颇倾向于长川易,其中还包括单一令这样的重臣。
文臻有人情的是西川易家,如今被牵涉到的也是西川易家,对皇后来说,心中暗爽才对。
一时人人凛然,有意无意,将文臻包围在正中。
燕绥一直淡淡看着,站在外圈,没有说话也没动作。
姚太尉追问“你可知这邪术的诸般征象?万一这只是巧合呢?”
那太医和身边的太医商量了几句,然后两人轻轻搬开抹银尸首,那尸首抬起时所有丝线坠着的关节都在晃荡,偏偏又不掉,屋内惨惨烛火下便如厉鬼摆荡而起,似要择人而噬,众人都心口一紧,在屋内的退到院子里,在院子里的退到院门口,皇后原本一直站在皇帝身边,紧紧保护的姿态,此时也忙不迭跨过门槛,先退了出去,还险些绊了一跤。
两个太医搬走尸首,让卫士撬起底下青砖,众人这才遥遥看见,青砖底下,一片鲜红,敢情血都储在地下了。
“这是这种邪术的一个重要手法,需要技巧很高超的人才能做到,被截断的人流的鲜血不能落在他人眼里,而要在她身下土地里生根,太尉,请看这鲜血形状。”
姚太尉一开始不明所以,再仔细看看,脸色一紧。
“这是皇宫地图!”
那太医又低声道“还有那女子的摆放方位……她双腿位置,正对着景仁殿……”
姚太尉脸色更难看了。
景仁殿是皇帝议事大殿,外廷三大殿之一,最为重要的皇家堂皇之所。
“……这是诅咒的一种,要降污秽于光明,那鲜血画成皇宫地图,则要覆盖皇宫百里,那十八个人……”
那十八个人,不用说,自然是皇宫里最尊贵的十八个人,皇帝皇后太后太子一个都跑不掉。
姚太尉的青脸又转为惨白,巫蛊大案,还是前所未有的几乎针对整个皇族的巫蛊大案!
这在东堂历史上绝无仅有。
长庆郡王大声道“好狠毒的巫蛊之术!吸十八人气运,成自身才能?闻女官,要说才能,这皇宫里,还真没比你出众的。小小年纪,新鲜花样层出不穷,这都咱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东西,哪来的?闻家学的?闻家在皇室世代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