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也是一样。咱们也算同生共死过的交情,总不该留了心障。”
苏训抬起眼,对上的却是张钺微带关切的目光,他心中一动,知道书呆子其实并不呆,相反心思敏感细腻,在大人身边呆久了,越发灵敏了,而这话,虽有三分警告戒备,但倒有七分关切真心,他心底涌起淡淡暖意,也因此心情更为复杂,半晌笑了笑,道“大人多虑了。我只是因为上次迎蓝山庄的事,觉得自己没有武功,也缺乏经验,在大人身边有时候还是一个拖累,想着还是最好能多修炼修炼,待到能独当一面了,再为刺史大人效力吧。”
张钺便放下心来,眉眼舒展地道“能为大人效力,本就是此生有幸,你有莫大本领,已是难得,不必求全责备。”他哗啦啦翻着文臻手拟的那表格,感叹地道“大人真是全才!这个什么……表格,收支分明,简明扼要,看似简易,实则不凡。最起码这刺史府若干老吏,可没谁能拿出来过,可刺史大人这般轻描淡写便拿出来了。回头这表格可不能就这么夹在奏章里递上去,少不得要再写一份表章,和诸位老大臣好好说说这表格的好处,若是能被推广全国,也是大人的一份功劳呢。”说着又将表格和账簿推过去,道,“你既无事,要不要随我一起整理这账簿?”
苏训看着那账簿,手微微一动,最终却笑道“我都忘记了,潘校尉让我去校场随他学枪去。”
潘航已经入了州军大营编制,领了一个校尉职。
张钺也不在意,道“强身健体也是好事,快去快去。”
苏训便起身,转过弯时,回头看了一眼,见张钺已经埋首于高高的账簿堆之后,莫名叹了一口气,忽听身后有人问“好端端叹什么气?”
苏训转身,就见方才已经走了的文臻正笑盈盈站在他背后,他心中咚地一跳,脸上却还算平静,只微微笑道“想着张大人也是实在辛苦。正好刺史大人还没走,训便提醒一下大人,张大人这里的账簿很是重要,您看是不是多派些护卫日夜看守?”
文臻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很谨慎,我知道了。”
苏训便躬身离去。采桑看着他的背影,撇撇嘴道“小姐你少和他说话!”
文臻悠悠地向前走“西皮粉有毒啊——”
采桑追上去“小姐我不和您嬉皮笑脸,真的,我和您说正经的,这个人啊,一看就心思深沉,给殿下提鞋都不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