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就这几天殿下怎么瘦成这样了!”
英文“……换你六天六夜不吃不喝磕一万个头再不停打架试试!”
日语便又哭“呜呜呜你这一说我这心里又过不去了,我们主子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事了啊,最想不通的就是他竟然会做这样的事啊,跪天跪地跪父母君亲师,连这一茬他都没跪过啊……”
这一哭,其余三个眼圈都红了。
中文红着眼圈,在燕绥下来的那一瞬间,冲过去扶住了他。
扶住他的那一刻,他的心都颤了。
触手宽袍之下的,是鲜明的骨头,咯手的那种。而肌肤彻骨冰冷,透过薄薄的衣裳,冻得他手指都瞬间麻了。
他扶得用力,然后一瞬间便看见有血迹透过丝袍染到了手上,他慌忙换个地方,然后就又染红了一手,他又换个地方,还是这样,最后,他扎煞着手,站在那里,不敢动了。
这是……浑身没一块好肉了啊。
燕绥在轻轻咳嗽,然后向他伸手,中文急忙掏出帕子递上,低头不敢看,心中更难受了。
燕绥却拿帕子先擦干净先前拎过赤足僧人的手,扔掉帕子,又和中文要了一块新帕子,才去擦嘴。
中文看着他,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轻声地道“主子,药……”
燕绥诧异地看他一眼。
只这一眼,中文心便沉了底,苦笑一声。
当初他知道要殿下一步一跪上山求愿不可能,想着这世上能让他这样也就文大人还有点可能了,所以才暗示为文大人许愿,好歹把殿下骗上山再说,说不定上山就有了机缘,能拿到药。或者殿下也能为他自己争取一回。
然而付出这般代价,殿下的病很可能因此加重了,但最后,还是将这拼命得来的唯一机会,给了文大人。
中文心中免不了有些怨念——殿下啊殿下,何苦来?人家文大人好好的,用得着你牺牲这许多许这个虚无缥缈的愿吗?你自己才是迫在眉睫需要救治的那个啊。
你可真是吃力不讨好的典型,这般用情至深,面上还是淡淡的,也不说出来,叫人瞧着,仿佛并不上心似的,说不定文大人自己也这么觉得,瞧她对你,也是淡淡的,可真是叫人冤屈得憋一口血。
中文叹息着,正要扶着燕绥,那个赤足僧人忽然站到了他面前,递过来一个黑色的盒子,中文莫名其妙,并不敢随意接,那僧人宣了一声佛号,轻声道“这件礼物,便当是月支族人,送给殿下的礼物吧。”
中文眉头一跳,没想到主子的身份竟然在这万里之外被一个异国僧人给看了出来,刚要给德语他们使眼色,那僧人却道“求殿下怜悯……”说着便退了开去。
中文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的背影,手中的盒子镂刻着一个圆塔,上头七彩宝石,隐约便是传说中的天上庙的图像,这明显是这僧人磕长头历经艰险得来的愿望,怎么就这么轻易地给了自己?
再打开盒子,里头一截雪白的根茎状物体,他顿时怔住了。
这不是药方中说的窝台的形状吗?!
燕绥瞄了一眼,倒也一怔。
英文忽然道“月支?甘奇那族?普甘三族之一?数代之前的普甘王不就是出自这一族的?这一族不是听说已经被新王代代追杀,灭绝了吗?”
显然是没有灭绝的。
但显然也生存艰难,不得不落发为僧,避走天下,也不知是为求复国还是为求族群延续,拼了命磕长头上了天上庙,最终却没许那个至关重要的愿,反而换了这一支窝台。
这是拿全族最后的希望作赌,来求燕绥的人情了。
倒也是个人物。
中文大喜,立即将药收了,至于人情,以后再说。
他想将燕绥背回去,燕绥自然是不要的,还是日语,忽然聪明了一回,拿出一双鞋来,那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