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龟公下巴一抬,“拖进去,捂住嘴,别闹出大动静惊扰了贵客。”
“做什么!”易人离猛地蹦起来,捋袖子正要动手,忽然顾忌地看了斗篷人一眼,袖子卷了一半停住,“你们发什么疯!”
斗篷人忽然轻笑一声。
“我说小白痴。”他道,“自己被人卖了,还不赶紧进去帮着数钱?”
“你说谁小白痴!等等……你说什么?什么卖?”易人离的声音猛地扯太高,听起来简直像个被非礼的黄花闺女。
“你们两个!”龟公的耐性消耗殆尽,尖声道,“不都是自愿来卖身的吗!你们姐姐已经把你们作价一百两银子卖给楼里了,还在这里罗唣做啥,当真要我八抬大轿抬你们进去吗?”
“什么卖身什么卖身!闻真真呢!闻真真!”易人离的袖子又捋了起来,也不藏拙了,一巴掌把来拦的两个大汉推个跟斗,抬腿就要往里冲。
然后他的袖子就被轻轻拈住了。
一股大力涌来,易人离的半边身子一酸,步子便迈不出去了,奇的是袖子却分毫不破。
拈住他袖子的斗篷人,诚诚恳恳地道“别闹,先进去瞧瞧,打起来人吓跑了怎么办?”
“关你什么事?”易人离眉毛一旦竖起,平日里那种邻家少年的真纯气息顿时荡然无存,煞气如刀,似随时要择人砍杀。
“怎么不关我事?她把我都给卖了。”斗篷人的语气听来满是新鲜好奇,“我还第一次遇见能卖我的人呢。”
易人离朝天翻了个月亮那么大的白眼。
斗篷人就用两根手指扯着他进了门,易人离挣脱不开干脆不挣,进门以后不住呵呵冷笑。
娘的。
闻真真,你可千万别给我逮着!
文臻此刻还在楼里。
没有及时跑掉的原因无他——她迷路了。
左拐再左拐,隔间太多转得有点晕,感觉没错,可是愣是没看见门,只有长长的通往各处的走廊,走廊里一扇扇红门依次排开。
她不敢乱走怕越走越深,结果被一个行色匆忙的女子拦住,头也不抬塞了一个托盘给她,托盘上有瓶酒,嘱咐她送到天字甲号房,便匆匆赶去伺候客人了。
她刚想放下托盘,走廊拐角处出来一群人,当先的居然是那个
a爱好者林飞白!
她转身想溜,结果听见了龟公在气急败坏嚷什么,似乎还夹杂着易人离的声音。
他们进楼了!
就在自己后面!
真是前有狼后有虎。
文臻立即端好托盘,低下头,站到一边,微微侧身。
一群人擦身而过,人群最中间的那个冰亮冰亮的家伙,连眼神都没给她一个。
文臻刚要舒口气,和她擦肩的一个公子哥,一偏头看见她手中托盘,咦了一声道“一抔冰!这酒不错,我每次来都说没有,今儿倒见着了!哎,你,马上把这酒送天字甲号房去!”
“好嘞!”文臻答得清脆。那公子哥点点头,自顾自向前走。
已经走过去的林飞白忽然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正看见娇小的背影,根本没有端着酒跟上来,反而加快了脚步,匆匆向旁边拐。
他眸子里似有星火一闪,刺亮迫人。随即他道“贾兄,一抔冰我也闻名已久,到底怎么个好法?”
那姓贾的男子第一次见这千里之外的人忽然走到近前,受宠若惊,急忙道“这是试岚楼名酒之一,据说首味澈凉清越,如冰如雪,然而入腹之后……”说着便下意识转头,要去拿文臻端着的酒壶示范,一转头才发现刚才那小使女居然没有跟在身后,而是已经走出了老远!
“喂你!”他急忙越众而出,一把拽住半个身子已经转过拐角的文臻,“你跑哪去!天字甲号房不在那个方向!”
文臻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