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不容易冷。”
“你也有伤,他为什么让你来打饭?你们为什么不用护卫?”
“食堂吃饭是我和属下最合适的融合交流时间。我能亲自给他做的事,何必假手他人?当然,他对我也是一样的。只是他不喜欢拥挤人群,我自然也不会勉强他。”
“他不喜欢,你就宠着他。你不觉得殿下已经够骄纵跋扈,需要有人约束规劝吗?”
文臻笑了,回转身看着她“谁?规劝约束?你们这些人啊,把他当成什么了?又把自己当成什么了?还是你们都以为,一切以爱为名的干涉,都是正义的?燕绥是谁?他是皇族子弟,是一手钳制三大世家的宜王殿下,无数过往证实他才智心计超越我们所有人,你们凭什么认为自己有资格约束他?又凭什么以为自己的规劝是对的?”
她一手指指唐慕之,摇摇头“爱他,就是尊重他。一切打着为他好的旗帜的自作主张,都是对他个人意志和人身自由的行凶。”
她拎着两个食盒走了,唐慕之远远地看着她的背影,想起先前在小院门口看见这两人互相疗伤,像一对雨后温情给对方梳理羽毛的鸟儿。
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德妃看出她对燕绥的心意,也曾调笑着要她去追逐,她也确实追逐了,她各种和他偶遇,自作主张换掉他的衣物用品,驱赶他身边的仆从,偷看他的来往信件,帮他解决她认为对他不利的人,以各方近乎强势的方式要挤入他所在的天地。
当然都失败了,且没少被惩罚。她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自己尊贵可比公主的身份,如此折节,怎么还会遭遇他这样的冷遇?
这个问题,到今天才得了答案。
到今日才明白,那个并不算绝色,出身也寻常,行事又古怪的女子,是如何得到他的心的。
他本是九天鹰,展翅便是一场浮沉,任何妄图加于他身的束缚和牵扯,都是拖坠他的逆风。
唯有她,只在合适距离之外微笑,看他自如纵横,双翅犁过云海。
她张开双臂便是将他放飞,合拢双手他便落于掌中。
唐慕之眼眸深深,想着当年,明明自己是最早的那个人,然而从一开始就做错了。
如果她一开始也能像文臻那样,会不会……
她忽然甩甩头,大步走了开去。
每个人都只能做自己,每段时光流过便不可回首。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走过的每一步都会留下痕迹。
并无怨尤。
……
文臻打了饭回去,她的眼睛已经能看清轮廓,准确地回到小院,但是在回到小院之前,她在无人处,一块石头上坐了,给自己细细地把了脉。
把完她悠悠叹口长气。
果然。
她怀孕了。
虽然时日尚短,她有点不确定,但是从反应来看,最近的一系列身体的坑爹情况,果然是和怀孕有关的。
而且也不能确定,如果月份渐渐大了,身体的问题会不会越来越严重。
燕绥不希望她怀孕是有道理的,事实证明了意外怀孕确实很危险。
文臻苦笑了一下,心想方人和不厚道啊,明明自己能怀孕了,死老头子非要误导自己,不然她好好避孕,也就没此刻的为难了。
她心有点乱,不敢耽搁太久,回到小院,门一开,燕绥便转头过来,道“和唐慕之遇上了?她让你不愉快?脚步怎么有点沉重?”
文臻一边心惊他的敏锐,一边翻个白眼“当然沉重,这日子没法过了,打个饭还要给男人的追求者上心理课。”
燕绥还在廊下做手工,漫不经心地道“我就说杀了算了。”
文臻叹口气,不想和他多说,上廊看了一眼,感觉那是幅画,且已完成了一小半,但她现在看不清楚,也没心情看,把食盒给燕绥打开,便叫他过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