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只是飞了一两眼,便悻悻放弃了。
文臻低头,嗯,她推着小推车,燕绥揽着她……
她忽然格格笑起来。
特么的,真像现代那世的一家三口。
她一笑,燕绥低头看了看,不知怎的,竟然像也t到了那个点,正巧经过了一个卖玩具的摊子,他顺手从摊子上拿了一个木头雕的娃娃,往小车里一扔,道“行了,凑齐了。”
文臻瞟他“凑齐了什么?”
“一家三口……”燕绥上下打量。
文臻“嗯?”
燕绥“……娃最丑。”
文臻“呵!”
最近十分殷勤忙着将功赎罪的英文急忙凑过来打圆场,道“怎么会呢,主子和姑娘的小主子,一定是最美的,我最丑,我最丑!”
文臻“……”
燕绥“……你还是回天京去吧。”
文臻推着车子走了几步,将那只珍珠兔子塞到木头娃娃怀里,忽然道“怎么,不排斥娃娃了?”
燕绥“你生的我怎么会不喜欢?怎么,如此触景生情,你有了?”
文臻格格一笑“我有没有,你不知道?就看你时时不忘记把我脉的德行,我还以为你很期盼我有呢。”
“这不是看你胃口不如以前,还时不时有点犯恶心么。孕妇可不就是这样?”
“想不到你连这个都懂啊。”
“原先是不懂的,但你有这般症状,自然和这般症状有关的所有疾病我都要过一过心。”
“我倒是想有呢,可你忘记我那些针了。忘记老方说啥了?”
“你知道自己身体便好。”燕绥抚了抚她的发,“孩子的事,我不想和你争吵,我也不会再说不要他,但是你要明白,孩子毕竟还是虚无缥缈的,我没有办法现在就对他产生爱意,爱到超过你。”
文臻默然。
这一刻她想她理解了燕绥。
他这一路行走,穿空雾赏月影看虚花领世间最淡薄的人情,所经所得皆不留心,眼眸里至今唯一倒映的,也许只是她的影子。
双手唯一想抓住的,也许只是她的双肩。
身周人来来去去,都不能印上他心版,要他对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产生感情,甚至不介意为此影响他所唯一在乎的人,也太难了。
所以直到现在,他依旧未松口,她也依旧不能对他坦白。
“那你也要明白,我对你的爱也超过一切。既然我们互相只在意对方的爱,那就要学会为对方珍重爱惜自己。”文臻道,“送药的事,如果再有下一次,那我真要换一个人去爱了。”
燕绥停了一停。
在一起这许久,哪怕有些事都做了很多次,但是文臻这个冷心冷肠的家伙,像是生怕心意说出口就要收钱一样,很少愿意和他甜言蜜语。
如今这般言语,于他也是难得,他的步子慢了一慢,一时间心间有种陌生的感觉慢慢盈起,像夏日潮水涨过了堤岸,携着满湖莲花的香气和暖阳烘烤过的热气,氤氲地透进骨髓里。
他忍不住想说什么,想做什么,却又不愿意停下此刻与她相伴的脚步,于是顺手又在经过的摊子上取了一朵看起来最美的花钗,插在她鬓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