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关系到各位的财路,诸位都说一说,咱们可还有什么法子,能治一治这山西总兵啊。”
范明说完,轻咳了两声,往椅子后面一靠,准备闭目养神。
庭院内的商人们交头接耳,嘻嘻索索的低声交谈着,生怕声音高了把范明吵醒。
王则之收的那点保护费商人们根本不放在眼里,就是他把保护费改成商税,商人们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问题就出在,王则之不允许他们把铁、火器和粮食带出关外售卖。
要知道他们最赚钱的生意,就是把铁器、火器和粮食带到后金卖给皇太极。
现在好了,王则之把他们最赚钱的生意给断了。
断了就算了,现在还要明目张胆的收商税。
如果到了现在他们还不进行反击,王则之就会以为他们好欺负。
到时候变本加厉提高商税,或者完全禁止他们私贸,他们就要喝西北风了。
这些人都是精明人,只是三言两语就想通了其中关键。
还有最重要的一条,崇祯登基之时尽革塞外诸部市赏,关闭了互市的边关通道。
现在他们能走的只有王则之私开的张家堡和杀虎口。
原本王象乾总督宣府的时候,由于他年迈多病,管不了那么多他们还能买通边关将士,由张家堡出关。
现在耿如杞当了宣府巡抚,魏云中总督宣府军政。
这两人都是刚正不阿,油盐不进的主。
他们想尽办法在二人手里都打不开一条口子,他们二人执着的执行着崇祯的命令,死活不愿意重开互市。
耿如杞更是言道守边为上,他一到任就开始大力整顿军务,修塞垣,缮战垒,铲山堑谷,严肃约束军士,遵守军纪。
山西巡抚宋统殷那边,他们也是碰了一鼻子灰。
这个家伙比另外两人更过份,在他到任的时候,连当地士绅商贾们给他接风洗尘的酒宴都没有去。
至于他们送上门的礼品、财货、金银、珠宝等物,更是被他全数扔了出来。
原本他们还想过从遥远的辽东边关出关呢。
令他们绝望的是,袁崇焕力主以战谋和,他采取坚壁清野的战术,把边关以外的百姓全都撤到了堡城中。
对堡城中的士兵更是严加约束,他们不敢去找袁崇焕,就想着从他手下的将领手里下手。
哪成想,一开口差点被他手下的将领以叛国罪给斩了。
要不是他们在朝中还有点根基,前去想办法的商人都不一定能活着回来。
事到如今,他们能走的通道只有新平堡和杀虎口这两个地方了。
现在这些商人聚集在一起,他们联合起来的力量还是非常强大的。
他们就想着,整治一下王则之的嚣张气焰。
如果能把王则之打压下去,不仅商税能给免了,甚至会逼迫王则之就范。
不再扣押他们卖去后金的铁器、火器和粮食。
如此一来,他们的生财之道就又通了。
要整治王则之就得名正言顺,崇祯皇帝都废除商税了,你王则之却要私收商税,这怎么行呢?
举着这杆大旗,一定能有所收获。
“万历商祸,贻害无穷,这件事诸位都是知道的。
怕只怕,山西总兵今日收保护费,明日征商税,后日加商税,再一日开始明目张胆的强抢。
到时候诸位举家流亡怕是就不远了。
山西总兵名为朝廷中流砥柱,实为国之祸害,据我所知,山东儒士们已经联合起来,不日即将抵达大同,他们将会静坐于大同府外,以绝食抗议山西总兵私收商税的大逆不道之举。”
范永斗觉得时机成熟了,他低头请示了一下父亲,范明抬了抬手。
范永斗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