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儿子背着母亲,父亲抱着孩子,妻子拉着丈夫,密密麻麻数之不尽的百姓,陆陆续续从四面八方汇聚了过来。
“传我命令,城北军营全营腾空,驻守大同府的移驻城内,随我出征的向阳和卫、高山卫转移。”
“得令。”
王则之有些难以置信,这才崇祯二年啊,感染瘟疫的百姓就已经这么多了吗?
“全靠吴又可了。”王则之呢喃了一声,准备去找他。
“大人,吴先生入营给百姓们医治去了。”王则之刚准备去找人,罗聪就跑来给他禀报起来。
连夜腾出来的营舍前,吴又可裹着面巾已经开始坐诊了。
吴又可看完一个病患,开了一个方子,交给取药的人。
“奇怪,你为何不用伤寒经方呢?哎,我怎么没见过你呀?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军医啊?”同样在给百姓看病的杨之晖拿过吴又可的方子,嗤笑道。
“先生,我觉得此病绝非伤寒,要知道,而今的时节并非初春呐。”吴又可解释道。
“噢?我看看。”杨之晖给吴又可看过的病人把起了脉。
“从脉象上来看,这是伤寒常见之症,你开的这方子奇奇怪怪,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怕是误诊了吧?”杨之晖不屑的说道。
“先不说时节的问题,但凡寒症,发热,恶寒,脉浮而数,但他们热而不寒,实为疠气入膜之症。”吴又可也不生气,
“荒谬!”杨之晖再次把了把脉,一甩衣袖,生起气来,他觉得吴又可在质疑他的医术。
“来人,把这不知哪儿来的腌脏泼才,给我轰出去。”杨之晖指使起自己的徒弟们推搡起来,准备把吴又可赶出去。
恰好在这个时候王则之过来了。
“放肆!”王则之大喝一声,帮吴又可打了打身上的泥土。
“吴先生是我找回来名医大家,你这是干什么呢?”王则之有些生气,别人不知道吴又可的本事,他可是知道的。
他刚把吴又可弄到手,杨之晖就要把要赶走。
“大人有所不知,这风寒暑湿天之常气,入侵肌肤所感,这为世代医家所遵循,从未听过伤寒之病由什么所谓的疠气而来的。”杨之晖解释道。
他的意思是王则之被人骗了,找回来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江湖骗子。
“够了,所有军医听命,从今日起,吴先生将为所有军医之首,不管他开的方子有多么奇怪,他的治疗方法多么违背医家祖规,任何人必须无条件服从,但有不听着,杀无赦!”
王则之气势汹汹的怒吼出来,说完杀无赦三个字,拿起鲁密铳就冲着天上放了一枪。
营舍内的军医全部被震慑,一个个变的战战兢兢的。
杨之晖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吓的,整个人如同筛糠不住的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