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禹并不知道,他与小豆丁的存在,居然给雁门关里这些兵卒们如此大的信心。
他之所以没有把小豆丁王宇送往别处是有多方面原因的。
一是他前些日子虽然抄家一时爽,但也平白多出了许多仇家,那些土鸡瓦狗之辈,在王禹眼中并不值一提,但对于小豆丁来说是足以要了他命的威胁了。
二是因为小豆丁的年纪与他有些早熟的性格,小大人的模样实在是太讨王禹欢喜了。
一向没什么人味的王禹这些日子朝夕相处下来后,真的对这个小豆丁有点舔犊之情了,在局面并不危急的情况下,他倒是愿意多与小豆丁相处一会。
知道匈奴狼兵就在近前的王禹不在如往昔一般,只待在自己的帅帐之中逗弄小豆丁,观摩推演那些武功秘籍了。
在过去半个月里,他一直牢牢掌控着雁门关之中的变革,现如今匈奴以至,到了该检验成果的时候了。
披着战甲、持着腰刀,王禹花了半日工夫将整个雁门关巡视了一遍。
站在雁门关的城楼下,王禹闭目将整个雁门关的点点滴滴都印入了脑海之中。
当一幅与现实之中的雁门关一般无二的沙盘,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之时,王禹自信的笑了起来。
此刻,若匈奴接下来不增兵的话,这一站最后的结局会如何可就难说喽!
次日朝阳升起之时,一座几乎能与雁门关比肩的营寨矗立在了雁门关之外。
对于昨晚匈奴人的安营搭寨王禹听之任之,明白自己手中这群乌合之众还未完全捏成一块好钢的他并没有趁夜袭营的想法。
既然已经顶起了雁门郡郡守的头衔,王禹便开始按照一名军政领袖该有的素质要求起自己。
不贪功、不冒进、不随意将筹码压在奇袭上。
作为一名军政领袖,凝聚堂堂正正的大势,然后以大势朝着敌人碾压过去才是正道。
更何况,作为匈奴人中势力排的进前五的右谷蠡王,伊稚邪绝不会是个蠢人,王禹这个军事门外汉都能想到趁着匈奴人立足未稳来一场夜袭,伊稚邪这种南下打草谷多年的匪酋又怎么可能想不到。
他昨天夜里若是真的派兵夜袭匈奴人的营地,恐怕整好如了伊稚邪的愿。
天光微亮,站在雁门关的城墙之上,王禹看了一眼匈奴人的营地以后转身将目光投向了城楼下的兵卒身上。
“匈奴人来了,很多。最起码他们的营帐我是一眼望不到边。伊稚邪宣称他们有三万狼兵南下,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信。
看上那些为他们牧马喂牛的奴隶与牧民,雁门关前的匈奴人在数量上只怕要超过八万人,甚至达到十万人。
大家都是边郡之人,匈奴人的那些奴隶与牧民是个什么情况,我想你们心里都有数,不说全民皆兵最起码人人也能拉张弓,朝着我们射箭。
所以,你们怕吗!”
最后一句,王禹猛地嘶吼了出来。
不等城楼下面的兵卒们下意识的给出回复,王禹随即爆吼着向他们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我怕,我怕我挡不住这这雁门关外的那些匈奴人,断送了我王家最后一点骨血。”
“我怕,我怕我挡不住这些匈奴人,当他们冲破了雁门关,冲进了我努力治理了三年的雁门郡,将我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安稳局面毁之一旦。”
“我怕,我怕那些匈奴人肆意纵横在雁门郡四县之中,以杀我治下的子民为乐,以抢那些本就活下去了的平头百姓为荣。”
“我怕整个并州都因为我的失守烽火连天,我怕你们这些当兵的跟我一样,死了以后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魂归故里之时只能见到一片燃烧着的废墟。”
说到激烈处,王禹抽出腰间的战刀一把折断“正因为我怕死、怕疼、怕流血,怕我这三年来的所有努力都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