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行人乘船,急朝河南府驶去,到了孟津,弃了船又快马加鞭,终在二日后到了登封县。
这二十余人雷厉风行地入了城,一路横冲直撞,直奔县衙。以何有道为首,不顾阻拦冲了进去,那知县老爷正在大堂理政,见了大怒,正待唤人时,那两名锦衣卫便亮出了腰牌。
知县瞧了清楚,顿时瘫在座上,好一会才缓了过来。起身连连请罪,同时自己又在寻思着到底何时得罪了锦衣卫。
何有道摆了摆手,道“知县大人不必惊慌,我等此来皆为了那两名在逃重犯,听闻大人将那重犯同伙缉拿归案,故来相问。”说罢,又对那两名锦衣卫耳语一番,不过是叫他们再躲藏起来,免得叫此地门达的耳目识破。
那二人其实早早的换了百毒门的衣裳,若非相识,绝无可能被认出。何有道此举不过是以防万一罢了。那二人领了命,便悄悄退了出去。
听何有道所言,竟与自己无关,知县顿时松了口气,忙道“回禀上官,那贼人同伙姓张名谦,乃是本地嵩阳书院之山长,如今已被下官囚在衙中,只是此人乃进士出身,用不得刑,下官也怕有所怠慢,故而将其软禁在后院厢房,大人可要当下提审?”
何有道摇了摇头,道“不必,待需要时再来与你取人。”
这是,衙役来报,说门外有人来见何先生。知县问道“哪个何先生?”
“是来寻我,你且请他进来。”何有道说着,又命房威带着众弟子在院内等候。
随后,一个精瘦汉子进了大堂,问道“哪位是何先生。”
何有道与这汉子见了礼,知道他便是门达在此处的探子,道“在下便是。”
知县在旁看了,还道这一身粗布衣裳的汉子是谁,没想到眼前的上官见了这汉子也要以“在下”想称,不由也行了个礼。殊不知,何有道这动作其实是给京城的门达瞧的。
这密探也欠身回了礼,道“何先生,门大人叫我与你说,若敢故意拖延,莫怪他翻脸无情。另外这张谦定知公冶和此行目的,以及他走的那条路,若你审了出来,须知会我一声。”
何有道目中杀机一闪而过,瞬间又平息了下去。那密探浑然不觉,在旁的知县更是不知。
“请回禀门大人,在下定不辱命。”何有道又行一礼。
那密探又道“何先生好自为之,告辞。”退了去,何有道当下定了计策,与知县道“那张谦是个有功名的,我有一计,不必动刑也能叫此人招了供。”
是夜,被软禁的张谦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里回想着那年南宫复辟,延益公蒙冤被杀,也使得自己心灰意冷,辞官而去。不料于路上遇歹人劫持,若非巧遇公冶和,自己早已成了孤魂野鬼。
虽说公冶和实实在在犯了王法,张谦却知道这等江湖上的命案,官府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今日听得看守闲话说连锦衣卫都上了心,说到底还是得罪了小人。
张谦越想越恼,若非牛三起了贪心,岂会生出这多事来?
忽然门外闷响,一道黑影鬼祟的推门进来。张谦暗惊,站起来道“谁?”
“嘘!”那人将半个身子探出门外,左右瞧了瞧,又轻轻关上门。
趁着月光,张谦只瞧那人穿着夜行衣,蒙着脸看不清面貌。那人扯下面罩,露出的面貌正是何有道,只是张谦不知罢了。
见何有道走近,张谦不由的向后退了一步,却没站稳,又跌坐在床上,强作镇定道“你是何人?”
何有道拱一拱手,道“先生莫慌,在下并非歹人,此番只为相救。”
见何有道说的诚恳,张谦也是将信将疑,遂问道“我与兄台从未相识,你却因何救我?”
“不瞒先生,在下乃原锦衣卫百户杨仪。听闻公冶前辈同小侄沈渊被朝廷通缉,特前来相救。”何有道将自己说成了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