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包不住火,尽管自京城到平凉,汪直早已做足了准备,但一想到与沈渊相见的情形,还是不免有些胆怯。
听得韦英禀报,故而汪直第一个问得便是沈渊可在钟不负身边。
不过他一问出口,便发觉自己竟是沉不下心来,原来竟是这般在意。
汪直本以为自己能与那江湖豪杰一般,有几个知己好友以慰平生,怎奈身在这如履薄冰的朝堂之中,一不小心即可掉进那万丈深渊。
百般无奈,鬼使神差,竟是做出这等亏心的事来。
虽然亏心,却不曾有一丝后悔之意,足见汪直一身的魄力。
韦英微微诧异,竟瞧见这位风云天下的西厂督公刹那间有些失态,不过他可不敢妄加揣测,只规规矩矩的答道“不曾!倒是瞧见华山派掌门与他说了一会子的话,不过说得甚么却是不得而知。”
汪直自觉方才那一瞬间有些不妥,顿时恢复了常态,道“这就怪了,本是二人同行,如今怎的就剩了一个?”
韦英拱手欠身,道“这个属下实在不知。”
汪直摆摆手,道“无妨,此次前来,最重要的是这盟主之选,不管是谁最后作了盟主,咱家都希望这个人能为咱家、为西厂所用,这江湖也要掌握在朝廷的手中!”
韦英忙道“属下明白!”
紧接着汪直又道“再有,何先生曾说,沈渊定会来救这剑奴公冶和,而今天下,知道能使出《九字剑经》的便只有这老疯子和沈渊,陛下对此很是上心。”
汪直一副任重道远的目光盯着韦英,道“必要时,助他相救公冶和,一来修复一下关系,二来,可以借此机会打探一下这《九字剑经》中的玄妙。”
说着拍了拍韦英的手背,轻声道“韦百户,此重任就拜托给你了!倘若将来得了这本神功,陛下面前,韦百户自然功不可没!”
韦英脸色微微涨红,心潮澎湃,道“多谢公公提点提携!属下必定拼尽全力!”
汪直突然问道“对了,可瞧见了何先生?”
韦英摇头道“据闻今日丐帮帮主谢大有已至平凉分舵,何先生一早便赶去与其相见,顺便也去打听一下他那二弟子的消息。”
“嗯,待何先生归来之后,告诉他,明日一早,咱家有事要与他相商。”
“遵命!”
崆峒山上三清观。
妙常道长不能睡得太晚,早早打发了玄虚道长与沈渊去了对面的厢房。
这厢房内分了一南一北两个屋子,中间隔开作了堂屋,墙上挂着一幅《青牛图》,那笔下细致,极为精巧。
画下方贴着墙置了一方条几,上头摆着文竹菖蒲的盆景,甚是雅致,两边摆着两个。
中间一个圆桌,四个圆凳,桌上面摆着茶壶茶碗,还有一盏油灯,昏昏暗暗的。
玄虚道长与沈渊坐在凳上,只见沈渊将手伸给玄虚道长,道“劳烦道长,替晚辈瞧上一瞧,看看我这条带脉还有无有的救?”
原来方才这一老一少说着话,竟是愈发的投机,也不知怎的,便说起沈渊这条已断得不成样子的带脉,沈渊心想既然都是道家法门,以玄虚道长的见识,或许能另觅修复带脉之法!
于是请玄虚道长帮着瞧上一瞧。
莫看沈渊明面上如常人一般,实则这每日暗疾之苦,唯有沈渊自己清楚。
又是最近几日,肋下隐隐作痛,上腹部亦是胀气难受,时而如锥痛,时而亦会钝痛,有时更是嗳气不止,实在难受得紧,就连食欲也是照往常差了许多。
岂料玄虚道长才一搭上脉,便是一惊,道“你这内力怎会如此深厚,全不像修炼了十几年的,只说是练功练了四十年我也是信的!你可是服过甚么神丹妙药?”
沈渊闻言,欣喜同时也有些茫然,道“晚辈自小在山中独自生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