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玄麒眉头轻轻一蹙,露出了些许惭愧的神色,他无奈的笑了笑,“是容恩多事了,殿下向来磊落,作为知己友人,容恩才不愿见殿下处处受制于人,既然殿下不认同此举,我们便再另寻他法。”
他句句皆是为了慕元着想,听得旁人心中感动,只觉得他为了朋友煞费了苦心,哪还会怪罪。
慕昭已经有些按奈不住,知道自己皇兄的性子,他永远都是这般想要以德服人,可有时候善意和美德反而会成为奸险之人攻击他的理由,人善被人欺不是没有道理的。
况且,眼见着四国百年同盟之约即将终止,战力最为强盛的金国早已磨刀霍霍等着这个时机,因此这次的四国盛宴尤为重要,一旦哪国露出了疲软之态,恐怕盟约结束之时,金国便会对最弱小的一方发起进攻侵略,这才是他们所担心的。
如今辰国的现状,看似繁荣,其实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而朝中大臣只注重自己的享乐,想要重新整顿国风着实是难上加难。
“对了,贵国的幽王不是能人所不能吗?若他能在四国赛马中亲自下场,容恩相信定能挫败那金国太子。”
卫玄麒的眼中划过一抹暗光,他这个建议听起来合情合理,不易引人怀疑,可实际上他是故意提起慕珑渊的。
关于辰国几位皇子之间的关系他早已调查得清清楚楚,唯独这个幽王,表面上我行我素不与任何人为伍,可这些年自己数次命人暗中刺杀慕元,皆被阎幽军从中破坏。
可奇怪的是,他又调查到幽王在朝中处处与太子一党作对,这让卫玄麒越发疑惑,实在捉摸不透幽王这种自相矛盾的行事风格。
所以,眼下只要听听慕元怎么回答,他便可以进一步的了解这两人之间究竟是敌是友。
只见慕元的面上露出了些许尴尬的笑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卫玄麒注意到他的眼中并没有表现出半分对幽王的愤恼,反而有几分无奈的味道在里头。
莫非……他们的敌对是做给外人看的,实际上幽王也属于太子一党?
“呵,我们可不敢劳驾那位高权重的幽王殿下,否则人家会以为辰国没了他就必定土崩瓦解,越发眼高于顶,那可真是叫人不快得很。”
却不想慕昭竟是冷笑了一声,表情皆是不满,分明能感觉到他异常不喜慕珑渊。
“六弟,幽王确实劳苦功高,不论他为人如何,都不可抹杀他的贡献。”慕元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他垂下眼声音中似有几分自警的意味,“道不同不相为谋,幽王有他守护辰国的方式,本殿也有自己的底线,虽无法与之为伍,也无需诋毁。”
卫玄麒算是听出来了,确实,以自己对这辰国太子的了解,他一贯不喜似幽王那般不择手段的作风,如此说来,他们二人并非盟友?
这时,一旁的慕昭突然站了起来,伸出手去将那药方收入了袖中,面对慕元的诧异,他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这么神奇的药方,臣弟想拿回去琢磨琢磨,皇兄不会介意吧?”
“不可轻举妄动,你可知否?”慕元的声音带着几分严肃,眼前的男子当即耸了耸肩转移了话题,“菜都凉了,可别辜负了卫公子的好意。”
卫玄麒笑了笑,举起手边的酒杯回应着慕昭,随后垂下眼,隐去了眸色中的一丝得意。
虽然慕元拒绝了他,可这六皇子,看样子会帮自己一个大忙……
而另一头。
夏常峰紧紧的跟在冷玉寒和夏浅薇的身后,只觉得前方的两人气氛有些说不出的微妙,因此他借口备车,便留给了他们一丝独处的时间。
此时夏浅薇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冷玉寒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其实上一次,是玉葶送了信邀柳小姐去水榭的,我也是后来才知情。”
他假意看向一旁,装作不经意间想起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