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风还稍微有些凉,王太傅回了家便听说今天有太子府的人来过,不由得便挑眉:“虽然我现在担了个太子太傅的名儿,可是咱们家一无什么喜事,二无什么丧事,太子时常让人来,总归是不妥。”
东宫哪里是那么好坐的。
这两个年轻人怕是一朝得志便猖狂了。
王老夫人手上动作顿一顿,咳嗽一声说道:“不是如此,是太子妃来问您的生辰和我的生辰。”
什么?
王太傅更觉得稀奇了,想了一回,问王老夫人:“说了为什么问这个没有?好端端的,难不成要给我们送礼?”
王老夫人笑了笑,并没有再多说,只是随意的道:“或者吧,既然人来问,告诉人家不就是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倒是今天,我听说齐驸马府上出了事?到底怎么回事?外头闹的沸沸扬扬的,我也没使人出去打听,生怕是有什么不对的。”
主要是这是东宫新婚第二天。
齐驸马那里就出了事,说起来总归是有些挂碍的吧。
说起这件事王太傅便觉得唏嘘,他摇了摇头,觉得永昌长公主很不像话,也就如实这么告诉王老夫人了:“齐家现在乱成一团,齐家老太爷本来之前就走的早,听说其中还多有跟长公主相关的地方,只是后来齐家忍气吞声罢了。这一次连齐驸马的性命都搭进去了,还不知道齐家老太太能不能撑得住,你打发人去送一份奠仪吧,既然知道了,不好没表示的。”
王老夫人震惊不已。
京城每天都在死人,但是齐驸马身份不同,而且死的太过荒唐了。
她啧了一声,忍不住便摇头:“早就说长公主不成体统,偏没人能辖制她,齐驸马那么好的人,真是可惜。既知道了,我自然要打发人送一份奠仪过去的,只是.....那齐家少爷怎么办?”
杀亲爹,这可算是在十恶不赦里头了啊。
王太傅提起这个败类就摇头:“这不必说了,肯定是要判死刑的,否则天下人都有样学样了,他娘是公主,他又不是,隔了一层了,还这么脑子不清醒,死了也是活该!”
天下人只要是读书人,就没有能接受这事儿的,王老太太对于王太傅的气愤也很理解,嗯了一声,也道:“的确是该如此,杀了也好。”
反正就当为民除害了。
只是事情慢慢慢慢的,不知道怎么的就变了个风向。
起先京城中大部分人议论的都是齐焕吉如何十恶不赦,如何的飞扬跋扈,永昌长公主如何刻薄。
可是等到后来,便有人问,永昌长公主头一天晚上得罪了东宫,第二天齐焕吉就杀了亲爹,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流言一开始传的还很小心,但是等到过了几天,不知道怎么的,满大街都开始传了,说如果不是太子妃太过暴躁,激怒了永昌长公主,事情未必会发展成这样。
紧跟着,竟然真有朝中不入流的御史上书,弹劾太子妃跋扈,不尊皇亲云云。
剑锋所指,原来意在东宫。
王老夫人听见流言的时候很是震怒,惩罚了家里传这些流言的几个下人,转头便跟王太傅说起了这件事:“为什么忽然又把矛头指向太子妃了?这是人家家事,怎么能怪的了太子妃?”
王太傅也忧心忡忡。
他就知道这件事来的不好,却没想到是针对朱元的。
朱元那天本来就跟永昌长公主起了争执,永昌长公主也的确是吃瘪,且齐驸马就是在那一晚提出了和离。
要说齐驸马间接死在这个缘故上,其实有些胡搅蛮缠了。
但是被御史们那些嘴巴一说,事情竟然好像又能说得通了。
这个流言对于东宫来说实在不利。
王太傅打算等到第二天退了朝要提醒提醒楚庭川。
可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