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新香发售的日子,徐记脂粉行外面定然早早的就围好了一群人,只等脂粉铺子开门,然后按顺序进铺子购香。
譬如上次秋香发布,便是如此。
今日徐记铺子外面依旧围了不少人,只是相比于上次为了抢香而占路围门,这次众人更多的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思。
想想看,专供男人用的香?
啧,且不说这男香与前齐之间传说的关系与其中的忌讳,光就大周建朝十三年来,男子早已不再使用香脂,就足够让人抱着吃瓜的态度好生瞧瞧徐记今日是怎样的门可罗雀。
“这就像是一个地方大家都习惯不穿鞋,却偏生有人另辟蹊径,编了草鞋去这里卖还想发财,这可不就是异想天开嘛!你说是不是?”
徐记脂粉铺的茶楼上,有人坐在窗边,一边饮茶一边幸灾乐祸的同行的友人吐槽。
说着似是还觉得不大得劲儿,甚至干脆站起来趴到窗户边,指着四周茶楼酒馆和街边铺子里坐着的客人们:
“瞧瞧,这么多人,都是来看徐记的笑话的,我就看看他们今日能嘚瑟成什么样。”
见那男子如此开心,坐在他对面的中年男子轻笑一声抿了口茶水:
“是不是看笑话的我不知道,但有一点我却不大同意:你以为赤脚习惯了,便不会穿鞋吗?那是因为那些以前打着赤脚的人并不知道还有鞋子这东西。如果他们尝试了草鞋,便再也回不去原先的赤脚日子,甚至会开始向往更柔软的布鞋缎靴。不然你以为我们如今放眼望去,路上的行人除却那些实在穷的没辙的,怎么没有一个打赤脚的人呢?”
窗口之人闻言愣了一下,然后不可置信般疾步走过来:
“不是吧朱二,你居然帮着徐记讲话?我若是没记错,这徐记应该是你老朱家的敌手吧?哎,我可是听说这次的男香原本是你们朱徐苏三家职权三分推出的,可是如今你家和苏记中只占了小头,把大头丢给了徐记。你可别告诉我,你们两家这是为了徐记好。商人都是逐利的,若这男香真是好事,你们两家会让徐记独自占了便宜去?”
朱二公子闻言笑了笑,看一眼下方还没有开门的徐记:
“朱家怎么想的,我并不知道,毕竟家里的事情都是我爹和我大哥拿主意,我志不在此,如今最关心的,与赵兄一样,自然还是此次州试。”
“你当真准备将你朱家的家底儿全交给你大哥啊?你好歹在外面游历了这几年,难道就不知道这官场一道,越往上爬需要打通的关系就越多?而要打通这些关系,需要的是什么?还不是白花花的银子!今儿个你将生意让给你大哥,日后你要打通交际,他可会愿意给你?”
说到这里,那姓赵的书生左右看一眼,凑到朱二跟前小声道:
“若是我没有记错,你那大哥可不是你的亲大哥吧?而且据我所知,你这大哥对你可实在算不上好,往后你要想指望他在你需要的时候助你一臂之力,那可真的难说。”
听书生这样说,朱二淡然一笑:
“我大哥虽然与我非是一母所生,但我们二人身上流着的都是朱家的血,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他不会不懂。”
说完这话,朱二拿起茶盏在鼻前轻轻嗅着:
“再者,今日只谈徐记,不论无关。”
朱二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温暖波澜不惊,但话里的意思,却立场分明。
朱家的事情不管再怎么样,到底还是朱家人自己的事情,与任何旁人都没有关系,也轮不到外人来置喙。
赵书生本是仗着自己与朱二早年曾有同窗之谊,所以方才上楼的时候遇到了,便寒暄了两声顺道同坐一桌,说话的时候也都难着旧时的性子来。
只是谁曾想,从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