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宫,距我慈溪宫虽近,不过她来的也忒快了些!”
但见金蝶三步并作两步,奔上前来,恭恭敬敬对着蒙柔太后行完叩拜大礼:“臣妾给母后请安。母后急召君上,臣妾唯恐母后急需,急赶而至。臣妾听候母后差遣。”
蒙柔太后与她婆媳不和,本不愿以实相告,想了又想,心中冷笑:“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金蝶来的这般快,自是在我慈溪宫布下众多耳目。想来适才慕兰之言,她早已知道得一清二楚。”
蒙柔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微微一笑:“哀家这里没什么急需,倒是君后乃六宫之主,兢兢业业,日夜操劳,哀家可不能因为小事劳你费神,不如这样,你切跪安吧。”
金蝶却忠心可嘉,死都不走:“母后,就让臣妾留下来,为母后分忧。”
蒙柔闻听此言,登时提高警惕:“她死活不走,是不是为了那只小鱼儿?我倒从天玑那里听说过小鱼儿,难得他小小年纪,擅长兵法,出神入化。赢儿本就思贤若渴,鱼儿若是他亲子,定将爱如至宝,委以重任。既然如此,便是没有祖孙这层关系,只为东吴大计,我也不容这些奸人的阴谋诡计,定要保住这条小鱼儿。”
念及于此,蒙柔太后急召宫人,再传博赢相见。
危机当前,金蝶更是忠心可鉴:“不知何事让母后如此着急?”
蒙柔望着金蝶,当机立断:“事到如今,索性试探一回金蝶的态度,尤其要让她明了,我对鱼儿的态度。省得她阴谋陷害,动手动脚。”
于是,蒙柔沉声说道:“慕兰,你将今日之事,禀奏给君后。”
哪料到,金蝶看向慕兰,满脸厌恶之情,溢于言表:“怎么,慕兰,君上让你在家闭门思过,抄写《女则》,你怎抗旨不尊?”
以慕兰的个性,平日里自然不会受这个屈,奈何今日顾念小鱼儿,只好委曲求全,低头不敢答言。
蒙柔闻听此言,更是心生不满:“金蝶虽说满腹心机,却是太沉不住气。也是了,她因素来无宠,自然妒心难抑。依我看,天下妒妇,她排第二,无人敢排第一。从前她嫉妒邶笛,后来又嫉妒奇水,如今又嫉妒一个舞姬。她做人可真是失败,除了被人利用,便是被妒忌心所控。可笑,可笑,一国君后,只计恩宠得失,不顾千秋大局。也是了,她与赢儿从来不曾同心,她的大局,与我的南辕北辙。她如此作为,虽在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
蒙柔猜得不错,青荷就是扎在金蝶心头的一根毒刺,唯有拔之而后快。
金蝶虽然强忍怒火,依然怒不可遏:“十八年来,博赢终日对我这个正牌君后,不理不睬,不疼不爱。这也罢了,他唯独对那舞姬念念不忘,朝思暮想。想念也就罢了,偏偏那舞姬又生出个犯上作乱的杂种。据说那个杂种,用兵如神,通天彻地,将天玑打的一败涂地。博赢若是认了这个杂种,定将宠爱无极,以后还不知这母子两个,如何作浪兴风?一个奇贵妃和她的七个杂种,已经折磨我心力憔。再多个宠姬,又多个杂种,实在不可容忍,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