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有想过,但是一经阿逢如是说,只觉更加惊悚,更加心惊。
再看阿龙,他只是静静地听,既不认可,也不反驳,阿逢的话,好似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阿逢再接再厉“阿龙,你是聪明人,看事情比我透彻,这话本无需我对你说。可我实在不能眼看着你飞蛾扑火。一句话,我实在不愿失去好妹妹,更不愿失去好朋友。事到如今,你应该做的,不是考虑为了西蜀不辱使命,而是不要荒废南虞之行。事到如今,何去何从,你必须做出抉择,否则,即将面对灭顶之祸。”
阿龙微微一笑,终于开言“阿逢,多谢你的提醒。你放心,我会尽我所能,保护自己,保护青荷。”
阿逢连连摇头“阿龙,你怎么还事不懂?你只有保护好自己,才能保护好香悦。事到如今,你只剩两条路可走一是联合南虞,夺得蜀君之位;二是放弃西蜀,来我南虞。我知道,你重感情,绝不会选择前者。
既然如此,我明明白白告诉你,阿龙,南虞欢迎你。”
青荷眼望阿龙,满心期望他做出肯定的回答。
不料等来等去,只等到阿龙一句话“阿逢,你是一国之君,却能如此推心置腹,阿龙真的感激不尽。只是,阿龙不能违背初心,阿龙不能忘记自己是蜀人。”
阿逢不无遗憾“阿龙,我真心实意、无时无刻不期望你能来南虞,更要向你保证,只要你能来,我会待你一如凌傲、泰格。”
阿龙一揖到地“阿逢,大恩不言谢。倘若你视我为知己,恳请先与西蜀巩固兄弟友邦之义。”
拜别虞洋、阿逢,阿龙极奔司马府,泰格闻听龙荷同来,抑制不住满面喜色,携妻领子,盛装出迎。
七岁的见贤,奔在迎接队伍最前方,他剑眉虎目、唇红齿白、皮肤黝黑,像极了父亲。
他的孪生妹妹思齐,是个明眸善睐、顾盼神飞、肌肤胜雪的小美人,走在哥哥旁侧。
一黑一白,相得益彰。
少年不知愁滋味,小鱼儿久闻这对兄姊大名,奔上前去,一手拉住一个,喜笑颜开。
阿龙不敢看见贤,也不敢看思齐,只望着泰格,极力稳住声音,依然有些打颤“数年不见,泰弟孩子都这般大了。”
时至惊蛰,不冷不热。青荷却犹如一只溺水的猫,只觉头顶骄阳似火,爪下冷如冰窖,鼻洼鬓角热汗直淌,腋下脚底冷汗直冒。一颗心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悬在半空。生怕往事被戳穿,手指抑制不住打颤。更不敢移动一步,似乎每一步都会让她万劫不复。
泰格依然泰然自若,英武之姿全不减当年。沉思一回,终是爱荷纵荷,未揭穿青荷老底,而是随声附和“是啊,鱼儿也长这么高了。”
沙晨海中,青荷甩掉阿龙,率领三娃,乘风破浪,披波斩涛。常雯牵儿挂女,护在左右,一如当年护荷。
阿龙与泰格坐在岸边礁石,两个生死至交,终点又回到。同时忆往昔,良久不开言。曾几何时,也曾这般,同坐一石,同思一人,同落一泪,同伤一逝。此情可待,此恨长留。
泰格终于理清头绪,微微一笑“阿龙,你看,思齐调皮捣蛋,与当年的香悦一般无二。嫦雯经常责怪我,说我对她太过宠溺。她别的话我都肯听,唯有这话不曾上心。”
阿龙看着活泼可爱的双生子,只觉鼻翼酸楚,鼻息沉重,半晌才说“当年总为不曾见过她儿时模样,深感遗憾。今日一见,算是又少一重遗憾。”
泰格的声音很平静,与往常无甚不同,听着却异常锥心“那时候她不肯原谅,无论是君上,无论是夫君。阿龙,你不该狠心抛下她整整一年。她整日整日沉默,再不肯说上一句话。及至生下见贤思齐,她足足昏睡半月,醒来后更不肯看上孩子一眼。”
阿龙闻言心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