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日安回京也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但问题在于,他在离开东江行省的时候,已经交接了工作,只是到了京城之后,还未得到新的任命, 现在处于有衔无职的状态,想管也无从入手。只不过,他此次回京,却并非是任期到了。
一般来说,地方长官入京,都是任期到了之后,但苏日安距离其任期还有一年半的时间。只不过皇帝调苏日安进京,是做了完全打算的,不仅提前告知,还安排了继任者前往。
可如果苏日安非要管,也并非没有办法,毕竟其回京之后已经陛见过一次,可以对皇帝提出,亦可以向内阁提出,只不过苏日安一向与申京的官员们没有什么私交,为了避免尴尬,也就没有说什么。
因此,现在这个问题没有解决,也算是有他明哲保身的个人原因。以往的苏日安铁面无私,绝对不会如此,但经过了地方任职之后,苏日安已经有所改变,明哲保身并非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东江行省,以他这种状态和内阁及行政总院各部门的关系, 若是贸然提请, 只会误事。
当着李昭誉和裴元器的面, 苏日安把心中的担忧说了个通透。李昭誉闻言,轻轻点头,表示理解苏日安的难处,说道:“苏大人既是当世名臣,又是孤臣,以目前的身份,确实难办一些。”
裴元器则是说:“旁人你不去找,为何不进我的门?难道我裴元器是为了私人恩怨,不顾大局的人吗?”
苏日安只能告罪,并没有给出相关的解释,反倒是李昭誉说道:“裴叔叔也就是得理不饶人,东江的事,他已经帮苏大人你处理的尾巴,再过几日消息传来,一切就不是问题了。”
苏日安万万没有想到会是如此,他以为裴元器就是来兴师问罪的,因此问道:“裴大人是如何解决的?”
“战储仓库的棉花,我调了二十万担去了汉城。”裴元器说道,他用手掰着比较大的菜花和蘑菇,一边说道:“地方上那些行会和申京的期货市场,闹的也太不像话了。今年主要棉花产地,可都是没有天灾,中原产区不论是播种面积还是产量,都有增长。无论如何棉花是闹不到这个价格的,说白了就是一群妖魔鬼怪故意炒高棉花价格。
不收拾他们一下,还以为朝廷拿他们没有办法了。”
苏日安也知道其中道理,但这种事,也只有总揽全局的人才能办妥当。而裴元器虽然只是副相,首相是赵铭德,但他却实际掌握着帝国行政系统的实权,而且做事果决,不受寻常势力影响,因此做起来才能算是得心应手。
苏日安正要道谢,裴元器却是抬起手说道:“苏大人,我可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帝国。”
“也罢,总归裴大人救了东江行省的纺织业。”苏日安说。
李昭誉搅拌着蘸料,对二人说道:“棉花现在是紧俏商品,供需并不平衡,还是要想方设法提高棉花产量才是。”
“据我所知,中原、湖广和两淮,棉花产量依旧不足,还有很大的增长潜力。”苏日安说道。
“苏大人,你说的这些,我们都明白。但棉花是战略商品,其产地和产量直接关乎国家战略,你可不要中了某些利益集团的阴谋诡计呀。”裴元器提醒说。
“我?怎么可能。”苏日安说道,而裴元器的下句话让他有些坐不住了:“尤其是你要接手国资组的这个时候。”
苏日安诧异看着裴元器,虽然他只是帝国副相,但却是皇帝在内阁之中最为信赖的臣子,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肯定是皇帝已经下定的决心,那就是他的职位已经定下来了,那就是进入行政总院的中枢,成为部长级的高官,不仅如此,他还管着两个部,其地位相当高。
所谓国资组,是行政总院下辖的一个工作组,汇合了两个部门,也就是国有资源部和国有资产部。在帝国行政架构中,如果由帝国副相掌管这类事务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