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的良性干预,其实边建功和苏锦的原有命运,远比现在更惨。
在曾经的历史中,他们还多喝了两年风,直到1981年和1983年,才先后回到京城的。
先回来的边建功当了两年待业青年,卖过菜,当过宾馆清洁工。后来又换了好几个单位进了附近皮革厂。可凭着卖力苦干,刚混上个车间主任,厂子就倒了。
这还不算,边建功下岗后没多久巧不巧地,又赶上了1998年洪衍武拆福儒里东院的房子。
当时为了顺利拆迁,洪衍武在较低经济补偿的基础上,给边建功介绍了一份在宾馆当保安经理月薪八千的工作,骗他签了协议。拔了他这个“钉子户”。
结果一拆了房,宾馆那头就不再顾忌,把边建功给开了,算是洪衍武大大地坑了老邻居一把。
后来边建功无奈,只能买了辆二手汽车,靠拉黑客过日子。这种状况一直到能吃上退休费为止。
而后回来的苏锦,境遇更波折。
他回城虽然没当修脚工,可被分到清洁队当了垃圾工。每天夜里十点到早上五点,得跟着垃圾车,满京城地腾空已经满满腾腾的垃圾桶。那味儿,比脚丫子更了不得。
后来“苏裁缝”拼命地托关系求人,才把苏锦弄进了“昆曲剧团”,负责给剧团拉大幕。
倒霉的是,偏偏刚上班半年就出事故了,苏锦的右手因为意外被舞台上掉落的大灯砸断了手筋,落了个“残疾证”,成了废人了。
可没想到2000年后,洪衍武却挺意外地在电视上看见了苏锦。
当时电视播放的是个介绍民间艺术的节目,洪衍武这才知道,后来苏锦一直跟着父亲打下手,苦练左手的制衣本事。
后来慢慢地,子承父业。等到苏裁缝一退休,同时随着服装市场日益细分化,苏锦就和一些高档的定制服装店有了业务来往。
结果最终因为用金线给个国内女明星绣制“戛纳电影节”露相的礼服出了名,被奉为了当代的绣工大师。
只是可惜,右手的残疾虽然没对苏锦的事业造成打击,却致使他一直都是单身。
虽然他也算是同一代人中难得冒出头儿的佼佼者,但这种由肢体残疾带来的人生遗憾和自卑感,是物质远远不能弥补的。
不过现在好了。既然洪衍武已经插手了,他就有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的打算。
说实话,为了弥补自己干过的坏事,为了这么多年街里街坊的情分,为了边家、苏家在曾经困难的年月里,对洪家不断施以援手的仁义和包容。
洪衍武都不能不在边建功和苏锦的前程上尽一把子力气。何况他现在又有这个能力呢?
所以等菜都上了桌儿,洪衍武就开始抻茬提这事儿了。
这也是他今天请客的本意。他表示愿意帮边建功和苏锦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给他们换份儿满意的工作。
这当然是好事儿了。边建功和苏锦谁也不会不同意。可问题是真能办到吗?
洪衍武看出了他们不相信,就说,“两位哥哥哎,我知道你们怎么想的。凭咱们边大妈都解决不了的问题。我就解决吗?何况我和泉子也是临时工,自己都没安排好,说帮你们有点吹牛x。”
“但这事儿你们得分两面看,第一,边大妈人缘是好。可她太讲原则,老辈人嘛,行的正,坐的正。现在这个社会风气,光靠人情面子,可吃不开了。人家还得认实惠的,论这个,恐怕咱们这条街都没人比得上我能个的。”
“二呢,我和泉子跟你们情况又不一样,一是我们俩是两劳人员,有这一条,想去哪儿都比你们难上好几倍。就是去了也是白浪费,以后提级更难。另外,我们也不愿意受约束。所以说,我们的事儿和办你们的事儿,完是两回事。当然,没办成之前,我也不打保票。现在就是